身后前台看她站了半天不说话,替她和姜林秀打招呼,“老板娘,有人找。”
姜林秀打出一颗牌,懒洋洋掀起眼皮,一看杵在门口神色阴郁的池楚禾,定睛瞧了半天,似乎很是意外。
“你们三个先玩,我有重要的客人。”姜林秀起身随手,掐掉烟。
“老板娘,去哪啊?”男人嚷嚷道:“不是说今天有时间陪我们玩一把嘛?”
姜林秀眼神示意前台小姑娘顶上,头也不回,摆摆手道:“玩了啊?你们差不多得了,挡人财路可不厚道。”
男人们听出来客人和钱有关的意思,大口抽烟招呼长相清纯的前台,“算了,小琳陪我们玩也一样。”
关上包间门,池楚禾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老板娘?”
“你怎么不去卖啊?”
姜林秀眼神淡淡的,边走边问:“你妹妹呢?”
“学会告状了?”
池楚禾是个暴脾气的主,旁边女人还好意思提橙子?人到中年不知道害臊,陪些男人打牌卖弄风骚,她不缺钱,单纯享受男人贪婪的目光聚焦在身上,她对男人的态度因人而异,没准碰上个有钱离异的大哥,转头甩掉现任投入新的怀抱。
平常日子棋牌室坐不满,池楚禾顺势抓住姜林秀手腕,以一股愤怒的力量将妈妈带到空闲的包间,关上门摸开灯她放开妈妈,母女俩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姜林秀先上下打量她,不给好脸色道:“池楚禾,你和池慕橙给我记住了,再不济我是你们妈妈,跟谁学的动手动脚?!”
“你没有动手?!”池楚禾怒吼道:“你没有动手你往我妹妹脸上泼咖啡?!你让她在公司楼下被人看笑话?!你对她不仁不义前有没有想过你是我们妈妈!”
姜林秀单手抱臂,冷眼看着为池慕橙打抱不平的池楚禾,嗤笑道:“噢,你觉得我做的过分是吧?”
“我辛辛苦苦挺着大肚子生下你们,喂你们奶让你们长大,泼一杯咖啡又不是泼一杯硫酸,池慕橙脆弱到把你请回来撑腰吗?”
她伸手指着大女儿铁青的脸色,一针见血道:“我记得你们关系一般对吧,现在搞团结合起伙来对付我,真有出息。”
妈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无疑火上浇油,池楚禾握紧拳头,血液里的冲动促使她极想动手打人,对方是妈妈又如何?这女人已经疯了,六亲不认了,和她讲道理没用的。
但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诫池楚禾,她是来解决问题的。
“妈,你为什么不找我帮你出庭呢?”池楚禾默念两个宝宝的名字压抑火气,心稍稍平静之后不怒反笑道。
姜林秀靠在门上,不耐烦道:“池楚禾,需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你个败家女,伸手问你爸要过多少钱?你会帮我?”
聊到点子上,正中池楚禾下怀,她眼神意味深长,“妈,咱俩有什么不同?你离婚不也为了钱吗?”
对待大女儿姜林秀一点耐心没有,逐渐加重语气的烦躁,“我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聊天,电话你打还是我打?叫你妹妹过来见我,行不行给我一句话,磨磨唧唧的。”
姜林秀曾对第一胎抱有加倍的期待。
生出男孩池岩高兴,她高兴,两个人得偿所愿。
备孕,怀孕,生产,池楚禾的到来非常顺利,姜林秀信心满满,干脆不愿意提前去查男孩女孩,心里认定一定是男孩,直到接生的大夫恭喜她喜得千金,她顾不上产后的虚弱,自嘲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句话的差别。
好在她年轻,积极恢复身体准备下一胎,她对池楚禾没有深刻的感情,池楚禾也不亲她,贪玩是最大的爱好,她们有缘成为母子没错,可惜缘浅,池楚禾小学毕业开始梳理她,展现dú • lì的强烈,母女俩为数不多的相处都以争吵告终。
池楚禾从口袋里掏东西,姜林秀以为她听进话了,准备拿手机叫池慕橙过来,不成想池楚禾掏出一堆零散的银行卡扔到地上。
“回国我没带多少钱,前些年爸爸给我的钱有一部分在这里,剩下的在我家,你把银行卡号给我,回去我寄给你,我的车子,房子,买过的金子联系人做抵押,全部可以给你,随你处置。”
事实上近两年爸爸没再打钱过来,池楚禾老本吃的差不多了。
乱七八糟的卡加起来有个几十万,国外的资产如果卖掉也值两百来万,这些是她争得妻子同意,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当。
给了妈妈,她将一穷二白。
“我找好律师,你,我,橙子,我爸我们坐在一起签下协议,你俩离婚好聚好散,你放他一条生路,从此以后我和橙子只是你们法律层面承认的亲子关系,你拿走钱,不论死活麻烦别来打扰橙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