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xī • zàng的高原反应让她脑子断片,或许是黑夜的孤寂给了人渴望依恋的本能。
史墨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离别。
“那个……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别走啊。”
对方笑了,露出了两个小梨涡,“没事的,不算什么大忙,是谁我都会帮一下的。”
“那也要感谢一下,我叫史墨,历史的史,文墨的墨。你呢?”
“康安素,健康,平安,素净。”
史墨把她的名字在嘴里滚了一圈,说:“好名字。”
“鉴史舞墨,你的也是好名字。”
史墨继续找话题。
“那……有时间请你吃顿饭?我在拉萨找到了好地方,特色藏食,香得很。”
康安素盯着史墨的眼睛,眼神里满是诚恳,“不了,谢谢你。”
对方又说,“早点回去吧,气温还会继续降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史墨看着她的背影,哽住了。
她突然矫情地觉得自己太过于糊涂,在距离死亡不远的时日为什么要关注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注视一个个离开的背影?
她确实不认路,公交车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打开手机导航地图,按照上面的指示无脑往前走。
其实,也没有什么难不难过的事情。
都快死的人了,认识那么多人干什么。
无人参加的葬礼才算是真正的葬礼——安静纯白。
最好是没有邀请函的葬礼,自己一个人下馆,埋土,然后再自己躺进去。
她想,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自杀的学问。
这谁?!
看着服务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刚跨出的脚又退了回来。
还是昨晚那条到膝盖的暖黄羽绒服,细软及腰的乌发乖巧地搭在后背,蹬着一双白色马丁靴。
最主要的是漏出来的一条脖颈和一双手。太白了,全身白得跟家里收藏的白玉一样,润滑有光泽,想认错都难。
“安素?”
史墨站在她身后,小声地试探了一下。
“嗯~?”
对方转过身来,带着些疑问看着她。
确实是她,光源充足的情况下,她的脸更白得像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