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墨服输了。
“好吧,可能是我的错觉。”
她不想解释,和谁都不想解释。
“没关系,你保留你的态度。每个人的成长经历和看待世界的方法都是不同的,只要我们都是一个善良的人就足够了。”康安素轻轻拉住她的手,好像是在劝导一个迷途的孩子。
“嗯。”史墨想,你是第一个没有说教我的人。
“那你呢?你觉得最大的不公是什么?”
“我觉得是健康与疾病。每个人心中的痛苦都是由她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带来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的离世和身体的疼痛是真正的痛苦,其他的痛苦我们都可以避免。一个人的自卑,世界上真正的自卑是一个患有疾病的身体,这样痛苦不以意志转移,它客观存在,不可避免。”
她说了很多,眼神平静如一汪湖水,眸子暗沉,像盐湖的中心。
风吹起她的头发,飞舞的发丝让史墨的思绪杂乱。
史墨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她隐约觉得,对方的冷静不是局外人的淡漠,而是死如死灰的绝望。
她站在xī • zàng高处,抓住一缕纷飞的发丝,把站立的人搂入怀中。
“至少我们还健康不是吗?”这句话,连史墨自己都觉得无力。
“那不健康的人呢?她们怎么办?”
“安安,”史墨第一次叫得这样亲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存在,我们无能为力。”
对方抓住她的一个衣角,手尖泛白,声音里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