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云郉云大人为人清明,不喜朝堂上的腌臜之事,但大司马却精巧于拉帮结派,广收天下门客。云涪墉是云郉的儿子,一根藤上的蚂蚱,云丞相的意思必然就是他的意思!况且丞相和司马斗了真多年,只要新皇登基,就是你死我活!他们没得选!这次借着歌儿的名头想要见我一面,大抵就是为了探探我的口风准备为三皇子铺路罢了。”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其实早就阴云密布,暗流涌动。三皇子若是胜了,他不图什么荣华富贵,只图让他告老还乡,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离开锦城,他早就过够了尔虞我诈的官场生活。可若是败了那就是谋逆之罪,他秦家到他这里便是断了根了。
“有想法便去做,无需忧心我们!”明月抬手抚上秦武的剑眉,把中间的褶皱熨平!室内的空气逐渐升温,两个人已经到了干柴烈火的边缘,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暧昧的气息陡然消失,秦武咳嗽了两声,不悦的打开门。
“将军不好了,刚才御史府派人传话,小姐半夜翻墙,人被扣在御史府了,让将军您亲自过去领呢!”芳俚急的额头冒汗,她就出去取个水的功夫,她家小姐就没了,本以为她在将军府哪里溜达,谁知道竟然趁黑又摸到人家御史府去了!她一个丫鬟都觉得面子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秦武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冲着明月哀叹了一句,“你还真是给我生了个祖宗!”说完便穿上外袍往御史府去。
多事之秋,各府或多或少都安插这对方的眼线。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一点点风吹草动,便会引起整个朝堂势力的较量布局。秦歌这么一闹,御史和大将军见面倒是变得名正言顺,毕竟秦歌胡作非为的名头在锦城可是家喻户晓的。东家长李家短,秦武被人找上门的,他上门找别人赔礼道歉的次数比天上的星星都多。要是哪天秦歌不给她惹事,他怕才觉得稀奇呢!
秦歌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原本只是想要翻墙悄悄的在门口看看云宁曦,只要看见她没事,立马走人。可谁知道,云宁曦她爹丧心病狂到,为了防她特意在围墙根下养了三条大黑狗!不是一条!是一二三的三条!她刚在墙头上站稳,就看见三条大大黑狗,齐刷刷的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脚底打滑,她咕咚一声砸塌了狗窝!一时间狗吠声,惨叫声夹在在一起,寂静的御史府热闹非凡!
第4章我护着她
秦武气势汹汹的去了御史府,云涪墉安座堂前品茶。秦武进门,他不慌不忙的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再秦武开口之前,他便先开了口。“秦将军莫急,先喝口茶,我看歌儿伤势未愈,精神不佳,就安排她在客房睡下了。大夫也已经帮忙重新处理过伤口了。不必担心。”
“那就多谢云大人了。”秦武提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
“这茶回甘很好,云大人有心了。”安溪的铁观音,是秦武最喜欢喝的茶,十年如一日,只要自己每次来他府中,他都会泡上一壶。
“秦将军客气,府中还有一些,我喝的少,有三月份头次采摘的,口感淡雅,但胜在香气高昂。也有五月份的茶,虽是茶尾但茶气上佳,口感饱满。今年的秋茶看着天气,恐怕难有长劲!不知道秦将军属意哪种茶?我一会儿让人送些去你的府上。”云涪墉把秦武面前的茶再次斟满,状似随意的问道。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那么一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也只有两人能懂,即使表达的隐晦,云涪墉还是屏退了两旁的下人。寥寥数语,把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挂在了上边。站对了,飞黄腾达,站错了,死无全尸!
“春茶当然要喝三月份的,年龄大了,喜欢口味淡些的了,和年轻的时候比不了。”秦武摆摆手,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无奈。
云涪墉低头抿了口茶,面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吹茶的动作却比刚才轻松不少,“好,那我随后就命人给将军送过去,今日歌儿便在我府中住下吧!难得她挂着曦儿。”
“好,那就不多叨扰了,赔礼我稍后命人送过来,告辞。”秦武说的赔礼,自然是失手伤了云宁曦的赔礼。云涪墉点头没有拒绝,让大将军上门赔礼这件事闹得不大不小,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道的,说实在的有些大题小做。但云涪墉宝贝这个女儿也是无人不知的。
云宁曦还小的时候,路过茶馆,听到一女子琴艺卓绝,当天便缠着云涪墉找来给她当老师,可那女人是个走穴的艺伎,云涪墉派人上门的时候,她早就往下个地方去了。这种人居无定所,与周围人的联系也少,很难找到。云涪墉怕云宁曦失望,硬生生的找了三个月,终于把人寻到。云宁曦如愿的学到了那首曲子。可怜云涪墉宝贝云宁曦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