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曦片刻都待不下去,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她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一如那天看见秦歌和翁宛梦在一起一样。
秦歌不解的看着还没来的急跟上云宁曦的莞翠,后者只赏了她一个白眼,转身也上楼了。
秦歌站在云宁曦的门外,抬手敲了敲门,“宁姐姐是我,你开开门。”
“这个是给你的,小姐说是提前送你的及笄礼。”莞翠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往她怀里一塞,就准备关门。
“等等一下,我想见见宁姐姐,我今天就是特意来看她的。”秦歌连忙按住欲关的房门。
“小姐不舒服,禾公子改天再来。”莞翠照着云宁曦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给秦歌。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让翁……不是羽林过来给她看看,她医术很好的。”
“不用,不用,你快走!小姐今天不想见你,非要说明白了才行么?你改天再来!”莞翠说完就开始往外推人,可真是不能小瞧了这秦歌,两人说话的功夫。不知怎的自己无知无觉的就被她逼退了两步,差点就被她钻了空子,这厮准是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准备硬闯了。
“可因为我今天及笄,军中才准了我一天的假,过了今天就不能随意出来了!”秦歌讷讷的同莞翠解释,声音越来越低,“算了是我让姐姐为难了,我改天再来,你帮我同姐姐说声对不起。”
说完秦歌便提着包裹,飞快的跑下楼,生怕云宁曦又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本来就不喜欢她,自己每天这个样子,只怕更是不受待见。
秦歌在下边喝的烂醉如泥,被酒馆的人扛到了军营门口,即使喝的不分东南西北了,仍旧抱着包裹不肯放松。
翁宛梦看见秦歌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要揍她。她忍了又忍才劝服自己,就当是日行一善,帮自己积阴德了。
薅着秦歌的衣领将人扔在床上,看着她蜷缩的样子,翁宛梦蹙了蹙眉头,替她脱了靴子,人好歹全须全尾的躺在床上了。可轮到换衣服的时候,却怎么都脱不下外套,“秦歌,你把手松开,我不要你的这个破包袱。”翁宛梦两只手并用去扯秦歌手里的包裹都没能拿下来,那包裹跟粘在她手上一样。
翁宛梦啧了一声,使劲的拍了拍秦歌红彤彤的小脸,“我也算仁至义尽,你自己不松手,可别怪我。”
“宁姐姐,宁姐姐,你别离开我。”秦歌小声的嘟囔,迷蒙的拉着翁宛梦的手,叫着云宁曦的名字。
翁宛梦低叹一声,语气有些怅惘又透着无奈,“若是我妹妹在……大概也如你这般爱撒娇。”
“东西给我,我给你藏起来,别人都找不到,只有你知道。”翁宛梦放缓了声音轻哄脑袋迷糊的人。
好说歹说,秦歌才总算松开手,她将东西随手丢在柜子里,又给秦歌擦了脸,才离开。
秦歌醒来头疼的厉害,醒来后脑袋仍旧浑浑噩噩,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的事来。
她及笄了,十五岁,以后就真的是个大人了。
不对!她的包袱呢?云宁曦送她的包袱呢?秦歌赤着脚跳下床,将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不会是昨天喝醉酒丢在哪里了吧!
她套了件外衣,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翁宛梦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同大家一道去晨训。
看见急的脸色通红的秦歌,往村口走的秦歌连忙拉住她,“你做什么去?马上就要晨训了!”
“我东西丢了,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了,我得去找找!”秦歌甩开翁宛梦的手,固执的往外走。
翁宛梦脸色发沉,记吃不记打,看来上次还没有让她长记性,为了一个云宁曦三番五次的挑战军纪,烂泥扶不上墙!可眼其他士兵已经陆陆续续的在校场集合。这种场合不适合动手,不然他非打的她跪地求饶不可。
“东西在柜子里。”翁宛梦睨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嫌弃。
垂头丧气的秦歌陡然间如同打了鸡血,风一般的往回跑。东西还在,没有丢,云宁曦送她的及笄礼还在!
秦歌站在柜子前翻箱倒柜,找到包袱,眼角翘起,她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取出来,放在床上。
包袱展开,里边静静地躺着一件正红色的披风,上边绣着上百朵开的正盛的梅花,漫天花瓣,从衣摆攀延而上,直至胸口,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梅花树下,两道身影并肩而立,手儿紧握。
秦歌眼神温柔,她抬手仔细拂过每一条纹路,如同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细细摩挲。不知道这件披风宁姐姐熬了多少个日夜才能做出来。秦歌的心里又甜又酸,五味杂陈,云宁曦还是在乎她的,那为什么她不能娶她!就因为自己不是男子?可她就是喜欢和云宁曦待在一起。云宁曦也是,除了自己,她也没见她和谁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