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红色的披风,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她将剑插在地上,勉强站起身,朝着屋内踉踉跄跄的走过去。
屋内早就一片狼藉,云宁曦蜷缩在夸大的龙床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
秦歌脚下一软,直直的跪到在云宁曦的床前。
缓了片刻,她才站起身,解下身上的披风,想要盖在云宁曦的身上。
“不要!”云宁曦抬手挥开,“这是我剩下的最后的一件干净的东西了!不要让她碰到我!不要碰到我!”云宁曦喃喃了两句,将自己抱的更紧,指甲陷在胳膊里,留下一道血痕。
“好,那我陪着你!”秦歌将披风规整的叠好,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云宁曦身上,她自己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合衣而卧,躺在云宁曦旁边。
夜色沉沉,庭院深深,瑟瑟的寒风带走了树上的最后一片梧桐叶子,屋内的红烛燃尽了最后一滴红泪。
“明天就走吧!越远越好!我以后都不想要再看见你了!”云宁曦声音喑哑低沉。
“好!”秦歌眼角一滴清泪滑下,打湿了红色的绣着鸳鸯的枕头。云宁曦不想见她是对的,今天的所有的所有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是该在云宁曦的世界里消失。
她翻身抬手,想要去抱抱云宁曦,手举到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她只是借着月色,痴痴的盯着云宁蜷缩的身影,在半空中虚虚的抱了她一下。
一缕晨光落像大地,大海将太阳还给天空,可命运却没有把云宁曦还给秦歌。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血色斑驳的血衣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一路跌跌撞撞的从皇宫出来。
好心人把昏迷的秦歌送到将军府的时候,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件披风不肯松手。
翁宛梦无法,只能由她抱着。
秦歌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她猛的坐起身,踉跄的往门口走。
谁都拦不住。
秋霜没有办法,只能去请夫人。
她阿娘站在门里,秦歌站在门外。
她重重的朝着她娘亲磕了三个响头,便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