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羽在纸上写了武当二字,后面又跟着一连串江湖门派。
白芒迷茫看了会儿,垂眸,睫毛颤了颤,还是决定轻声问道:“姐姐,今日休息过后,你又要去武当一趟么?”
白芒还是习惯了叫桃羽“姐姐”,只有每次温存之时,才会叫她的名字。
桃羽瞟她一眼,不耐道:“不去。”
白芒好奇地轻声问:“那姐姐所写为何意?”
桃羽继续写着,却没有回答的意思。白芒只看她侧颜中透出的不耐烦情绪,便知道她不想解释。不仅是不想解释,看桃羽的神色,分明是还在因为误会而生气。
但白芒了解桃羽的性子,若自己这时出声辩解什么,只会起到反作用。
于是白芒垂下眼眸,不问了,她的目光盯在纸张上,其实已经失了焦,看不清桃羽在写什么。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受,空洞洞的。
谁知沉默片刻,桃羽忽然出声,轻飘飘道:“你这一年一直呆在山上,不知现在江湖中是何情形,说了你也不会懂。你能管好山上诸事,已经很不易了,别的便不必操心。”
桃羽的声音很轻,语气更是很淡,像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她话中意思分明是在安慰白芒,可白芒却从中听出一分轻视。
就像别人将她看做桃羽的附属物一般,桃羽话中透着的意思,也是这般。白芒,她一手养大的小家伙,胆小、柔弱、乖顺,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家伙,能懂什么呢?
白芒研墨的手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别人再怎么轻视她,她都觉得无所谓,可唯独桃羽的轻视,会让她觉得受伤难过。
她分明很努力地帮桃羽管好这座山,将整个魔教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仍入不了桃羽的眼。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帮到桃羽呢……?
白芒不知道。
本就空荡荡的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干涩的刺痛感从胃部沿着食道,蔓延至口腔、唇舌。白芒强忍住干呕的难受感觉,面色不变,继续替桃羽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