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管管她嘛。
“赫连筝——”小石妖急急唤。
外头好像起风了,竹林如被一只大手拨抚,沙沙作响。小石妖蓦地睁大眼睛,唇微启,脚尖绷直,腰抬起,一道雪白的光亮在颅内劈开,她长久僵住不动。
那道白光炸成一朵炫目的烟火,夜空中绽放,随即化作星雨,淅淅沥沥地落。
好像下雨了,竹林飒飒的响,赫连回到她身边,亲密熨贴,浓密长发纠缠,铺陈满榻,分不出彼此。
“小熠。”
初秋的雨到底不如夏日那样骤疾,叮叮咚咚,一直下到天亮。小石妖遭了几番,实在顶不住,睡死过去。
赫连筝点了灯坐起,垂首盯着手掌,缓慢地张开又握紧,感觉还有余力。
她太贪了。
可这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太喜欢她,太爱她。来日方长吧,赫连筝说服自己,俯身,两只手圈住她,认认真真看她一阵,轻轻碰一碰唇瓣,随即搓了几个水团为她擦洗,让她睡得能舒服些。
她趁着人家睡着,还弯腰下去看了看,这次倒还好,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没有受伤,只是略略充血的肿。
天蒙蒙亮时,赫连筝自动醒来,盘膝打坐一个时辰,见她睡得熟,起床去后山练剑。
昨夜折腾太晚,拢共休息不到一个半时辰,赫连筝却丝毫不觉困乏,她站在山顶,施了个避水咒,又把那两卷书翻出来看。
大概是做对了,双方都有受益,所以感觉精力较以往更加充沛?
赫连筝随手折下一截树枝,以枝为剑,广袖翻飞,残叶飘零,她一招一式畅若流风吹雪,然而眉头紧锁,心口像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刮着风,无论如何都不能修补、填满。
怎么会这样,她不明白,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如愿以偿成婚了,引她入识海,手心掌纹游遍周身,四处都留下了恩爱的痕迹,为什么还是感到不满足。
到底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