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筝不答,也不动,任由她的手在身上抚。
五指鲜红丹蔻轻划过少女娇嫩的皮肤,女子一声叹息,“脸也不像我。”
也不能说不像,赵蒹细眉凤目,眼尾有泪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小阿筝眉眼与她大致相像,其间却更多纯良坚韧,眉锋而直,看起来是个很有主意的聪明孩子,却不会显得太有心计而惹人厌。
即使深陷囹圄,也不曾磨损她半分傲骨。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么?”赵蒹问。
十六岁的阿筝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一个人,有两条腿一双手,走到哪里去,要做什么事,如果不是被人用绳捆了,用棒撵着,都是可以自己拿主意的。
母亲如今这步田地,不是她自己选的么?
城里活不了,可以到乡下去,金银首饰换些钱,买几间草屋,租两亩地,是辛苦些,活得不比现在自在?守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有什么意义,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实在是蠢。
更过分,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头上。
往常赵蒹这样问起,小阿筝必然是顺着她,揽下所有的责任。
可今日,她破天荒反了。
“你可以不把我生下来,也没人逼着你。”
赵蒹诧异挑眉,“所以给了你现在跟我顶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