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抬手,外头的一队士兵就把将军府围了起来。
周锐眉头一皱,哐当一声砸了桌子,勃然变色:“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他是个武将,打小能动手就绝不开口,郑思的话他反驳不了,只好做出个凶猛的阵仗来。
郑思微微一笑,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长宁王府,将军也暂且避一避吧,同外臣勾结可不是什么好听的罪名,结党营私是重罪,要株连九族的,我也是为了将军好。”
郑思绕开脚底下的桌子残骸,几乎是哄慰地拍了拍周鸿音的背,轻声道:“这几日实在是对不住小将军了,不过罪魁祸首也不是我们,小将军多担待,可千万不要记恨大理寺啊。”
周鸿音浑身脏乱地站在周锐身后,背挺得笔直,他听及此言礼貌地冲郑思一笑,云淡风轻道:“那是自然,谁是罪魁祸首一目了然,是非成败还得往后再看呢。”
郑思眉心狠狠一跳,但只在刹那间就恢复了笑容,转身大步离开了。
“不过是文沉的一条狗,也敢定老子的罪!”周锐还要再骂,周鸿音抬手拦住了他。
他盯着缓缓关上的大门,静静道:“爹,骂他没用,咱们得好好谋划。”
“咱们一家只会耍刀,朝堂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周锐吐了口恶气,愤恨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今晚就找人去宰了他。”
周鸿音仍旧盯着封起来的门,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爹,是谁教你放出风声,说要投靠长宁王的?”
周锐愣了愣,道:“是长宁王府里的一个……大抵是个小倌吧?”
周鸿音脸色有些微妙,“小倌?”
“是啊,看他要死不活的,估计也没几口气了,看殿下那样子,倒也不是很喜欢他。”
周鸿音叹口气:“爹,不能叫殿下了,得叫王爷,免得落人口实。”
周锐哦了一声,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嘿嘿。”
周鸿音抓住他的袖子,低声说:“想个法子,咱们得去见一见王爷,再见一见那位……小倌。”
第7章冷子
他口中的小倌刚被梁长宁从床上捞起来,半强迫地灌了碗粥下去,冷着脸看书。
然而梁长宁一贯是个看不懂别人脸色的主,他看闵疏背过去不理他,自顾自地翻书看,不由得也凑过去看。
闵疏推开他搁在肩上的脑袋,冷漠道:“王爷今日不上朝?”
现在天刚蒙蒙亮,丫鬟进来把早膳撤了,张俭在外头小声问:“王爷?轿子已经备好,时辰差不多了。”
梁长宁不理张俭,偏头贴了下闵疏的脸,果然感到闵疏身体一僵,于是他满意地笑起来,说:“今日不许出这扇门,等着本王回来,明白吗?”
闵疏头也不回,半晌才翻了一页书卷,脸色难堪道:“明白。”
梁长宁刚走还没半个时辰,府医就进来摸脉,又写了方子让人拿下去煎药。闵疏不大想吃药,脸上的抗拒写得明明白白。
“闵大人,这药只两幅,吃个两三天就没了。后头您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再开点食疗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