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逃犯乃是重罪,掌管治安的兵马司查抄西街,连带着临近西街的丞相府也一并问候了。
文沉这几日都在家中呆着,还不知这场搜查是暗度陈仓。
不过郑思的案子还没着落,如今他自己的祖坟都哭过不来,哪有心情去乱葬岗号丧。
搜查的人转了一圈,俯身在张俭耳旁说了些什么。文沉心里一紧,盯着那侍卫的嘴巴,只读出大理寺三个字来。
张俭挥退侍卫,赔罪道:“既然什么都没查到,那卑职就带人回去了,叨扰丞相大人,真真是对不住了。”
文沉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说:“张大人哪里的话,为圣上办事嘛,哪里能说得上对不住呢?”
张俭客气两句,带人离开了。
查了三天,一无所获。
只有文画扇嗅到了一点风头,即刻求见梁长宁,被拦在了安鸾殿外。
暮秋手里端着红泥小炉,炉子上煮了一碗浓香四溢的清粥。
她笑得疏离:“王爷此刻有要事办,王妃娘娘且请回吧。”
文画扇不是傻子,自然不信这幅说辞:“安鸾殿是王爷寝殿,有什么要事是在寝殿办的?暮秋姑娘莫不是哄本宫!本宫找王爷也是要事,若是今日耽搁,日后出了什么岔子,暮秋姑娘可能担责?”
暮秋垂首斜跨一步,摆明了是不让的意思,“寝殿也有寝殿要办的事,王爷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文画扇怔了片刻,咬牙道:“里边儿是哪个女人?”
暮秋巧笑道:“王妃娘娘请回吧,若真有急事,不妨晚上再来。”
文画扇已经冷静下来,恢复了往日贤良的样子:“姑娘说得是,过些时候抬入王府,说不得本宫还得称一声妹妹,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一串丫鬟快步跟上,大气也不敢出。
暮秋目送她离去,在心里轻轻嗤笑一声,哪儿来的什么妹妹呢?
她得叫一声闵大人。
床上一片凌乱,冬日的厚被褥早就撤下了,地龙热腾腾地烤着,如今用的都是轻薄的素色蚕丝锦被。
梁长宁将闵疏的发丝往后撩,盯着他痛苦的脸。
那当真是写着痛苦,看不出一点试图反抗的隐忍。
他微微叹口气,颇为惋惜:“怎么从前文沉就没想着找人教你武功?再不济也练练实实在在的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弱不禁风的,随便玩玩儿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闵疏抬起眼看梁长宁,笑得发颤:“王爷此话差矣,我要是会武功,又怎么会……被王爷捉住呢?”
“差点忘了,你做事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梁长宁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他的颈间。
那处的皮肉随着高昂的脖颈而紧绷,粘腻的汗液丝滑如锦帛,脉搏在梁长宁的指下跳动,确实是没有一点内力波动的起伏,连带着脉搏都无比正常。
脉象虚浮,吐气不稳,似大病缠身慢毒入体,确实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
梁长宁慢悠悠地上下一起施加力道,闵疏忍住惨叫,只是虚弱地笑:“王爷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何必让我白白遭罪呢?”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他疼得发麻,下半身死死绞住梁长宁,已然是痛得麻木了。
梁长宁衣衫完好,闵疏乱得一塌糊涂。
身下的床好像是私牢的泥地,冷得闵疏骨头都在疼。
“上次你去西街胭脂铺……”梁长宁感受到闵疏突兀而微弱的收缩,似笑非笑地故意顿了顿:“……买的那盒香膏,还没用过呢。”
闵疏一双潮湿的眸子里光华流转,他费力地抬起头,后腰弯出一道诱人的弧度,陷下去的锁骨窝里头盛了一汪晶莹的汗,仿若琼浆玉液。
他就着这个姿势勾住梁长宁的脖子,把他朝着自己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