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想:这都二十多公分了吧……
丁芽:“是套餐服务,我比较想拍,可以的话……”
她仰头看着舒池,丁芽眼影换成了桃红色,在亮黄的顶灯下又淬着点星屑,舒池心神却定了下来。
她觉得这个人长得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不太像。
声音像的人应该很多吧,总觉得年纪也对不上。
舒池:“让他们给你拍单人的就好。”
她的声音实在寡淡,当年这个人死活不肯开耳麦,还骗自己是哑巴,是因为声音太普通?
丁芽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
舒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门口有很多游客经过,她俩的站位正对着门,丁芽走近一步,舒池就后退一步。
但是这两套服装在设计上颜色就有莫名的重合,玄色衣袍的袍脚点着红色的暗纹和丁芽的粉纱像是纠缠在一起。
丁芽拿着团扇,眉间是刚才店主点的红砂,“可是你都换好衣服了,不拍也很可惜啊。”
舒池刚想说不可惜,丁芽伸手抓住了她衣服的袖摆:“我们也不是陌生人,帮个忙吧,我从来没这么幸运过欸。”
作为第二次见面,丁芽的行为举止显得过于热情了。
可是她的外形并不让人讨厌,即便有轻微的越界,反而让人因为她紧蹙的眉和紧抿的唇而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门口的游客还问:“里面是在拍小视频还是直播啊?怪好看的。”
店主心想:这种追人的方法,牛啊。
她直接让摄影师张罗工具去了。
果不其然,在丁芽又掐嗲之后,舒池答应了。
只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好,活像个被劫匪抢亲的。
走到外面前面工作人员在找取景地,丁芽站在舒池边上小声地问了一句:“你生气了吗?”
舒池摇头。
丁芽笑着冲她伸出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前天谢谢你送我狗狗,也谢谢你今天和我家人一起拼桌。”
柳园的路都是石板路,两边的酒楼全部仿古,夜晚的霓虹也并没有很现代,今天是周末,还有小孩提着灯笼往前跑。
丁芽:“我叫丁芽,今年二十六岁,你呢?”
舒池下意识地问:“牙齿的牙?”
丁芽:“豆芽的芽。”
舒池的心里轰隆一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大脑急速掠过。
又像是乌鸦过境,羽毛扑棱了一地,足够掀起她心中的惊天波澜,把她摁在回忆的浮尘里,咳得声嘶力竭。
舒池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丁芽也不着急,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跟杨婕说自己拍照去了,二老也不着急,干脆先去看园区的表演。
舒池就这么看着丁芽发呆。
丁芽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还是主动去握了舒池的手。
丁芽:“你呢?”
舒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好小。
她的手好小,肉肉的,舒池无意识地回握了一下。
女人开口:“舒池。”
“我叫舒池。”
丁芽往前靠近,她好像很喜欢跟人凑近了说话,“我没听清,什么?”
她还踮起脚,可是她和舒池身高差太多,踮脚也不够。
舒池低下头,“舒服的舒。”
丁芽弯了弯眉眼,好像漾着点揶揄:“迟到的迟?”
舒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摇了摇头:“池塘……的池。”
丁芽噢了一声,托了长长的尾音说:“我就知道是你。”
舒池愕然地和她对视,都有些结巴:“你、你认……”
丁芽的笑声都很轻快,她踮脚又收回,像是顽劣的小姑娘,“认识啊,昨天热搜的尾巴见过哦。”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眨眼的时候仿佛流光略过谁的心口:“我朋友很喜欢你的合伙人。”
舒池的心又沉了下去,没由来地怅然若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