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倒是没什?么难过的。
丁芽一居室的餐桌顶上的灯跟茅草一样,投出的光也?像是被切割过。
洒在舒池身上的光芒仿佛都支离破碎,她的人生却是她从支离破碎拼凑起来的「还算可以」。
杨婕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她对舒池的印象多半来自丁芽,但丁芽也?只是在偶尔打电话的时候提到工作的时候捞一嘴。
以至于杨婕对舒池的印象很突兀,从送狗的陌生人,到合作方老板,再?到丁芽给她过生日的关系。
这个孩子身上确实有一股厚重?感。
这个时候杨婕听舒池嗯了一声:“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丁芽饭后又吃起了水果,果盘是现切的,完美?展现了舒池的手艺,但丁芽吃得?很多,舒池拿走了她的竹签,递过来一杯茶。
丁芽也?接下了。
这样家庭的孩子,确实体贴一点。
杨婕想完又觉得?自己离谱了些,丁芽的对象又不是舒池。
“那你在这边之后很少回家吗?”
舒池点头,“有事或者过年回一趟。”
她提到家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像是那种颠簸很多年的人,早就没什?么期待了。
没上过大学?,高中辍学?去打工摆摊……
杨婕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拉住了舒池放在桌上的手,“跟家里?关系好?吗?”
舒池被抓住手,有点讶异,女人的手很温暖,握住的时候不像丁芽那样,反而有种包容的感觉。
舒池都忘了被母亲安慰是什?么感觉了。
她的妈妈是个纯粹被生活磨平的人,舒池对她情绪最大的印象就是妹妹死的那一天。
可是对方第二天又恢复了原状。
舒池哑了,说不出话,那时候她也?写不了几个字。
但她知道妈妈知道,可是一个生命的逝去仿佛如同?一颗沙子洒在池塘,沉下去也?无人知晓。
浅沙也?被当做是沉底的底沙。
没人愿意?去分辨,也?可能是心知肚明?的糊涂。
舒池:“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