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的看着顾楼月的行为,他并没有解释分毫,而是拿起算盘,一张接着一张的数着银票,越到后面,顾楼月的神色越不对劲。
在场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一个动作都不敢多做,要知道,班主数钱的时候,是他最不是人的时候。
最后,在顾楼月数到第三遍结束时,他抬起头,阴沉着一张脸来,质问道:
“这些多出来的赏钱,是你们谁拿的?”
他目光所至的视野里,并不包括楚辞。
大家伙面面相觑,有的甚至都不明白顾楼月这是在说什么,“班主,这难道除了楚辞,还能是谁?”
顾楼月眼神里带着猜忌,但他又像是已经有了答案,带着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着众人的疑问:
“在边塞这两个月的演出我场场均在,从不缺席,虽然没检查过赏钱,但我心里也有数,边塞城来的客人是从不给银票的,那钱袋子里不光有银票,还那么一大把,想必是早在京城的时候,手就不老实了。”
关于这点,顾楼月是深有体会,就是因为边塞观众几乎都不用银票,他场场都被银子砸,虽然砸都是钱,但这银子硬邦邦跟小石头子似的,纵使他衣服再厚,也会疼的好吧。
也因此他才了解到,边塞地域物价低廉,全城商铺都没几家,铜钱和银子是最常用的货币,况且也没几户人家能用得起银票。
更不要说像京城的那些老爷夫人和小姐一样,撒银票跟撒纸钱似的。
“可是班主,这也不能说楚辞这小子毫无嫌疑啊,这要是他偷出来的呢?”有人提出了质疑,依旧不相信楚辞是清白的。
“偷?”顾楼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我这八把玄铁锁的可不是白花的,京城赏钱全在我这里,我刚刚也数过,不多不少。”
这一番话说下来,基本上是将楚辞的嫌疑给洗的干干净净,同时,众人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便是那这人就在他们之中。
楚辞手抓着两侧的衣摆,抿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眼眶有些润,许久才道了一句:“谢谢班主。”
还我清白。
顾楼月仗着现在还比这小子高些,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道:“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找回了这么大一笔巨款。”
说罢,顾楼月再一次扫视众人,“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或者检举揭发也行,我尽量不上报官府。”
众人相互对视,有些人心里早就知道是谁,可没一个敢上前的。
顾楼月等了半天,似乎已经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也就不接着等下去了,对着大周说道:
“周大华,我记着,今天下午是你说楚辞想偷拿赏钱的,对吧。”
大周现在心虚的很,不光楚辞没被班主赶走,他自己还上交那么多一笔巨款,甚至当下还有暴露的风险,这不管怎么算,都是血亏啊!
“班主,这肯定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