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班的!阿月这小子逃出来了!”
顾楼月当即在心里怒骂,将这人祖宗上下十八代都给慰问了一遍,眼下被发现,想要不被发现的逃跑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是,顾楼月一把便推开了挡在前面的人,仗着自己小巧的身形,如鱼得水般地在厨房这一混乱的地方游走!
“快,快抓住他!”
“你们悠着点,这菜可不能倒了!”
“啊,谁他妈不长眼啊,菜刀能随便乱丢啊!”
……
厨房本就混乱,顾楼月这一搅和,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混乱的一发不可收拾,菜品如山倒,飞刀如雨下,就差添上一把火了。
才不过经过几秒,厨房已经乱成一团了,顾楼月左串右串,愣是没给人留下一丝抓住他的机会,且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厨房的窗户,外面便是醉生楼的后院。另外一条是通往大堂的必经之路。
想了几秒,顾楼月毫不迟疑地选择朝大堂跑去,这个时间点,大堂必定宾客满堂,其混乱程度不亚于现在从厨房,他若出去,想必没人拦得住他!
身后追着他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说道:
“快,谁快去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去大堂啊!”
“这小子一身伤还这么灵活,吃了仙丹吗?!”
……
顾楼月笑了,正嘚瑟于自己的身法矫健,可突然眼前一黑,一记闷棍直接打在他的脑门上,顾楼月不禁大喊出痛,就这一下,直接被打在地上,且醉生楼的伙计都不是吃干饭的,一伙四五个人直接压倒在顾楼月的身上。
让他想动都动弹不得!
顾楼月咬牙,本以为这次终于能顺利逃出去,可还是被抓了,关键对方就像是有备而来,提前备好,就在这等着他似的。
“别动了,你逃不了的!”
人人的声音传来,那打他一记闷棍的壮汉让开一条路,在他身后,陈妈妈缓慢走来,身上带着不少酒气,猜也知道她是刚从酒桌上面下来的。
陈妈妈冷笑一声,用脚顶了顶顾楼月的脸,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卖你来的人牙子早就告诉我,你这个玩意最擅长逃跑,说要我好好教训教训你,没想到你就这点本事,连我醉生楼的大门没出去。”
老女人的脚在自己脸上恶蹭着,顾楼月直接呸了一口上去,不偏不倚,正中陈妈妈的脚裸!
陈妈妈当即大叫一声,当即宛如恶鬼狂叫,使劲朝着顾楼月的脸上硬生生踹了好几脚!
“你个贱人!”
几次下脚,陈妈妈用尽全力,等到顾楼月脸上的出血了,她似乎才稍微解气一些,一旁的下人当即便拿来毛巾和新鞋,鞍前马后的伺候陈妈妈换上。
陈妈妈气稍微小了些,身上酒味很大,很令人作恶,一边踩低着顾楼月,一边还不忘用手中的烟杆指着一众人,警告道:
“我告诉你们,我醉生楼虽不如皇帝的宫殿一般铜墙铁壁,但你们想逃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们这些签了契的狗奴才,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要不然,这就是下场!”
杀鸡儆猴,是每个上位者都会做的事。
陈妈妈见效果差不多达到了,便吩咐着,“把他给我押下去,这次直接用绳子捆了,若是我再见到他,你们就等着罚钱吧。”
说罢,吸了口烟,便又扭着身子回大堂那儿招呼客人去了。
下人们这次可不敢瞎糊弄了,直接将顾楼月里里外外捆了好几层,且直接把人吊在仓库的梁上,就这般还不放心,生怕这孩子又逃跑,还选了两个人轮番守在仓库门口,交替换岗。
被盯的这般严实,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被吊在梁上之后,胳膊稍许挣扎了一下,可绳子依旧是严严实实的,说不定还打了个死结。
好吧,他宣布,这第不知道多少次出逃,以失败告终。
……
接下来的几天,顾楼月几乎吃喝拉撒都在空中度过的,哦对了,陈妈妈吩咐谁都不许送吃的,所以只剩下拉撒了……或许因为仓库里面还有不少食物,怕影响这些吃的,他又被人拉到一个小黑屋里面关着了,但依旧是没有吃食。
没东西进胃,身上的伤自然是好的慢,几处创伤连续好几日都尚未结疤,光是用肉眼便能瞧见里面的脓液,那些被高爷打的地方更是紫青的不得了,全身上下除了脸,几乎就没有一处好皮。
然而对于这些,顾楼月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时间又过了两天,陈妈妈仿佛是又想起他来了,叫人把他从小黑屋里带了出来,可绳子依旧未松绑,整个人被压在醉生楼大堂之上,顾楼月看见两旁壮汉手拿鞭子和板子,自是知道自己又少不了一顿折腾。
罢了罢了,肚子好饿,都没力气挣扎了。
鞭子和板子如下雨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耳边还有姓陈的这个老女人在叽叽喳喳的叫唤,可她叫唤什么,顾楼月已经听不清了。
人已经没力气使唤了,肚子好饿,也好想睡觉……
算了,就这样了吧……
哗——
突然,一盆水浇了下来!
“呦,想死,进了我醉生楼,我这儿就是阎王殿,想死还得我答不答应!”
陈妈妈冷笑,仿佛做这样的事情已经非常得心应手,直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陈妈,你这什么时候结束啊,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说话的是秋姿,少女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对这场面一点都不震惊,甚至还有些无聊。
她是醉生楼与秦烟齐名的名妓,更是活招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