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几秒,便有一男子匆匆忙忙地进入待客室,此时正值秋季,却还带着夏天的余热,就这么一小段路便让这公子的额头出来一层薄汗。
教书先生看了不免有些扎眼,教训道:“徐公子,读书最要讲究心平气和,你看看你,毛里毛躁的。”
来者便是徐长稚,他更是没想到学究竟然在此,连忙拱手说道:“先生教训的是,学生家中来函,一时欣喜过旺,所以才失了分寸。”
教书先生摆了摆手,就此作罢。
顾楼月将早已拿出的信函递与徐长稚,可他刚还说自己失了分寸,下一秒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不抑于此。
徐长稚生的俊俏,也能算半个玉树临风,书生的装扮倒是添了不少的书卷气,可也很难想像,这样一位公子竟跟青楼名妓书信来往……
算了,说不定人家是哥哥妹妹的关系。
顾楼月见信送到了,便打算直接走了,然而徐长稚竟又提出要写一封回信带回去,没办法,只好等着他在书院写完带来才能回去。
待客堂又只剩下顾楼月与教书先生二人。
教书先生突然起了惜才之心,问道:“小子,你可有启蒙师傅?”
“没有。”
“那可听过谁的课?”
“没上过书院。”
“那你是怎么识的字?”
“我娘教的。”
“你娘呢?”
“把我卖给人**后,就没再见过了。”
“……”
教书先生一时间哑言,眼前这孩子的遭遇简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啊,而且还被卖给人**,这一下就变成了贱籍,尽管他将来再如何多彩,光科举就无门了。
大魏有项律法,贱籍不得参与科举。
这孩子,当真是可惜了。
“这样吧,你若是以后还能来应天书院,我便教你些东西,我姓吕,名蕙,字传道,你若叫我一声吕先生,我便授你一二,如何。”
顾楼月想了想,估计以后帮秦烟递书信的次数不会少,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有个人陪聊也是打发时间,倒也叫了这声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