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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2)

钟贤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在人群里面大喊了一句“放榜的人来了!”,立即将所有人的精神都提高了一个档次,大家伙几乎都伸出头盯着那走来的几个官兵。

官府的人先是喊着让场地清一清,然后便有几个带着梯子和写有考生名字的榜单挨个走来,其中一人踩上梯子,用浆糊在墙上刷上两下,然后张开榜单最里面的那份,准备贴在墙上……

通常,第一份贴上的便是此次春闱会试的第一名至第三名,也是众人最为关注的一份儿榜单,只要是上了这一份儿,那将来必定升官发财,前途无量。

“一甲第一名……钟贤!!!”

“钟贤!你是第一名啊!”顾楼月兴奋的说着,顺带还不忘暗自夸一下自己这张嘴,果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真的是我吗?这,我……”钟贤一时间还有些分不清这是事实还是梦境。

顾楼月又拍了拍他的脸,“怎么不是你,少年姓钟,名贤,字正卿,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除了你还能有谁?”

钟贤整个人都呆愣住,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给吹捧起来。

“正卿,可真有你的啊,一甲第一,咱书院还从来都没有过啊!”

“钟公子,你乡试便是第一,如今又是会元,照着势头,你怕不是要三元及第啊!”

……

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楼月甚至被钟贤的同僚们给挤到外围去了,祝福的话也送到了,他可没忘自己眼下还有一位人士要看呢。

一番喧闹过后,围墙之上已经张贴了数十张榜单,官府手里的纸张也越来越少,在场有的欢喜,有的则因为持久没看见自己的名字,变得焦虑了起来,可仍然寄希望于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

顾楼月一张一张的看下去,可他一眼便看到了头,官兵的手中也已经空空如也,依旧是没瞧见有‘徐长稚’这个名字的出现。

难不成是他看漏了?

可正当他打算重新再看一遍时,身后爆发出一阵大吼: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没在上面!”

发出这声狂吼的还就是徐长稚,他来来回回扫了这些个白纸黑字的榜单好几遍,皆是一无所获,他身边还有来自徐家的奴仆,见自家大少爷这番暴躁,谁也不敢上前去劝。他们也是希望徐长稚能一举中榜,可就算是把这榜单看出个花来,也没瞧见徐大少爷的名字。

顾楼月叹了口气,那他这下是不用看了,只是师姐那儿……

徐长稚在大街上闹了好一会儿,反应比那些个中榜的人都大,自家下人还拦不住他,后来也是书院的夫子出面,说大部分考生都是第二三次才中,还夸他平时不错,下次一定可以的一些话,最后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位爷给请上了马车。

眼看着徐长稚马上要走了,顾楼月连忙上前,想要去问问关于师姐的事,可徐长稚看到他,仿佛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烦地甩开脸,钻进马车便叫车夫离开了。

顾楼月留在原地,他知道徐长稚是认识他的,就算不知道名字,起码也是混了个面熟,可刚才的举动着实让他愣住了。

“顾兄,师傅说要去樊楼开庆功宴,要一起吗?”

钟贤的声音让顾楼月回了神,连忙应道:“不了,我还要回去告诉旁人这些消息,就不打搅了。”

钟贤未免有些失落,“那还真是遗憾了。”

顾楼月笑了笑,“遗憾什么,等你三元及第再邀请我也不迟啊,几日后殿试加油,我等你状元游街。”

说完顾楼月便辞别离开了,且脚下生风,他得赶紧告诉师姐这个消息,可话又说回来了,师姐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

果不其然,秦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就瘫倒在地上,若不是顾楼月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她,说不定人都得昏过去。

“师姐,没关系的,在场的先生也说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次过的,再说,徐公子不也同你说了,不管中不中榜,他都会带着你走的!”

顾楼月赶忙拿来手绢,擦着秦烟如串珠般掉下来的眼泪,可自己好说歹说,愣是什么用都没起。

秦烟哭完后便难过起来,陈妈妈看她不在状态,就没让她出台,顾楼月看自己放在外面的午饭丝毫未动,就上街买了些开胃的点心过来,希望师姐多多少少能吃一点下肚,要不然肯定饿的难受。

可他下午推门进去时,房间内空无一人,顾楼月暗道坏了坏了,连忙问起周围的人,小桃仙说秦烟下午的时候,独自一人带着帷帽出去了。

顾楼月呆了,心里自然是知道秦烟会去哪里,刚想出去,便被陈妈妈给扣留下来,说今日放榜,必定有很多书生公子来看琵琶娘子,他肯定得留下来,说罢还叫来两个人来盯着他,防止他逃走似的。

陈妈妈也知道今天秦烟是上不了台了,可这么赚钱的日子总不能把银子让给旁的青楼才是,反正无论顾楼月说什么,都没能走成。

顾楼月就这般,从醉生楼营业开始,一直扮着琵琶娘子,但就是烦躁,有几个公子哥想掀开幕帘调戏他时,他都尽量让自己忍住踹他们的想法!

终于,今儿演出结束,顾楼月张望着,还是等到了秦烟回来。

本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的时候,秦烟的一句话,差点让它直接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阿月,我想通了,我要离开醉生楼,同徐公子一同回江南。”

第28章送师姐

“私奔!?”

顾楼月惊讶差点要大叫出来,赶忙捂住了嘴,抓着秦烟的手便把她拉到楼上的厢房内,还左右看看,在确定没人了之后,这才赶忙问道:

“师姐,你疯了?那徐长稚这次科举不过还有下一次,你若是逃走,陈妈妈不得叫上人来抓你啊,若是被抓回来,那就是罪人了!”

比起陈妈妈,顾楼月更担心的是秦烟的身份,师姐同他一样,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用多说,都是最下等,他们的卖身契在陈妈妈手上,她若是见秦烟逃了,一定会上报官府,这样十有bā • jiǔ秦烟会被定下一个逃奴罪,这一旦定下,可就连最下等的奴隶都不如了……

“那又如何,阿月,我真是连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不喜欢笑,但我每天都要对着那些个肥头大耳的嫖客阿谀奉承,听着他们的牢骚,做着违心的事情,我也不喜欢接客,每次那些人对我身上做的事情都令我无比作恶!”说着说着,秦烟眼眶润了,“徐公子他不嫌弃我残花败柳的身子,愿意接纳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愿意带我走,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顾楼月哑言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站在秦烟的角度上,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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