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会有办法的。”
顾楼月看似沉得住气,实际上内心也是极为慌乱的。
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调换了城防兵,想必皇上是想在除夕夜就解决了这些事,他还想着让谢阳在这儿留个几日,恐怕现在也只是空想,北寒王已经被除了,皇上下一个动手的,恐怕就是与北寒王亲眷关联的一干人等,只怕他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不日后也要迎接军队的亲临。
不吵架都算是好的了。
“班主……你参合进去,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秋姿在一旁直接煞白了脸,“您可得顾着醉生楼的大家伙啊。”
“我明白,我都知道……”
今年是醉生楼最艰难的一年,顾楼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摆脱了各种艰难险阻,才回到了往日的辉煌,可现在,又是个生死抉择的时刻。
醉生楼的复兴,有一半的都是因为谢阳的缘故,这不可否认,可谢阳已经虎落平阳,皇上的追杀令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下来,是个识时务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该尽早撇清关系才是。
关系越近,越容易惹火上身。
“顾楼月……”谢阳拽着顾楼月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脑袋稍稍低垂了下来,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了不少。
“我顾楼月向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秋姿,你带谢阳去换一身戏服,一会儿咱们正常花车游街!”
…*…*…
花车游街,是京城除夕佳节一项极为隆重的项目。
京城中所有的戏班子,戏曲世家,花魁名怜都会盛装出席,站上花车,从西边的市井街一路唱跳到南边的城门口;能够出席游街的几乎都是戏曲班的当家花旦,再不济,也是大噪的名角。
顾楼月能出席这一活动,都是凭着他在京城的名声,仅仅半年的时间,他一青楼出身的男妓竟直接压了不少官家的良妓,当得知他要出席花车游街时,不少人都眼红地吐血来。
“醉生楼旦角,顾楼月出席!”
花车早就已经停留在醉生楼的门口,足足两米多高,两边八个大汉抬着,上面一个看着不大不小的平台,是用来唱戏歌舞的地儿。
花车镶嵌宝石,以锦绣流苏作为点缀,每一处都铺张奢华,可花车游街有个规矩就是如此,谁家名怜的花车最金贵,那就是谁家最有钱。
顾楼月的花车可是周家特意打造的,周家有的是钱,所以一瞬间便出众了不少。
“各位有劳了,一会儿游街结束时,记得来醉生楼领赏钱!”
顾楼月一袭喜庆的大红袍戏服,流苏和玉坠镶嵌了满身,随着他走路的步伐和适宜的风,步步生响;顾楼月的妆容很是淡雅,白色的妆粉没有厚涂,保留了他原貌的一丝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