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不过是试探,可当那人转过头来,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被谢阳抓住后,他便知道,眼前这人不是替身,是班主本人。
“呦,少主阁下莫非是喜欢这般类型的男人?那还真是他的福气啊。”狼王没想到谢阳会好这口,不过自己也很大方地做出一副‘割爱为君子’的动作。
招呼一下,便让顾楼月过去了。
可想而知,顾楼月心里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谢阳是酒也不喝了,来这里的目的也忘到脑袋后去了,眼神如野兽盯上了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顾楼月不放,自然也是将他那眼底的不情愿看得一干二净。
“大人,请慢用。”
顾楼月满上了一杯,双手递上前,用的是最标准的敬酒礼仪。
营帐内的宴席,没有什么当做摆设的桌子,所有人席地而坐,身份尊贵如狼王,谢阳二人才能用珍贵的兽皮当做垫子,再配上一价值不菲的矮椅,周围服侍的奴隶皆是半跪在地上服侍着,前面能称得上桌子的,只有一滋拉作响的暖酒炉子。
所以,顾楼月的一举一动,都被谢阳看的干净。
眼前酒碗微微泛起涟漪,又恢复到平静无波,对面那人久久不接过。
“大人,请喝……”
顾楼月又喊了一遍,眼前谢阳单手接着扶手撑着脑袋,眼神微微眯起,泛起莹莹的浊光,片刻后,才伸出单手来接过那酒碗。
眼见着这烫手山芋总算是脱手了,顾楼月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后便顶撞到一块坚硬又炙热的胸膛。
这……他是直接躺谢阳怀了?
‘咕噜——’
谢阳一手环着他,另外一只手端着酒碗,一饮而下,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游动,时不时几缕酒顺着他的下颚线落下来,没入二人身体交接的缝隙处。
一碗酒下肚,谢阳心里好上了太多。
“你送来的酒,我哪里有不喝的道理?”
“……您喜欢就行。”
顾楼月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哈哈哈,少主阁下看来真是喜欢的紧啊。”
“是啊,这美人长得就合我心意,就不知狼王是从哪里寻来的,让我也下回碰碰运气。”
谢阳说着时,碰到顾楼月的身体一片冰凉,将身上的袍子拢了拢,也借此避了其他人投来的视线。
“当然是找窑子买来的,我看您喜欢的紧儿,过几日让那老鸨再挑一批货过来。”
“这倒是不用。”谢阳摆了摆手,突然转念一想,提议道:“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不知狼王给我准备了房间没?”
顾楼月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眼前这小子莫不是想……
“哈哈哈,我这将近三百营帐您随意出入,春宵一刻值千金,少主阁下莫等闲啊!”
“多谢。”
谢阳正回着话,顾楼月突然觉着自己的身子猛地向上一起,且被谢阳掂量了一下,此刻,他的一只手窝在臂膀之处,另外一只则跨过双腿,搂住了膝盖弯,身后宽敞的大袄披肩正好盖住了顾楼月裸露的脚踝,免受寒风侵扰。
顾楼月整个人尚未缓过神,身子根式下意识地往身旁的人怀里靠,手胡乱了几下,可碰到那炙热的胸膛时,又尴尬似的收了回来。
这姿势,当真令人害臊。
“走了,那结盟一事,来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