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谢阳,仅此而已。”李长颂直言:“若是你愿意临阵倒戈,我会考虑解开你手中的镣铐。”
言下之意,归顺于他,可以获得自由。
顾楼月心里掂量了几分,一年之前,京城夺嫡的争斗或许还仅限于各个皇子之间,那时人们都觉着,谁拿下了江南,便是拿下了民心,谁拿下了民心,便可以坐上东宫之位。
然而一年过后,如香饽饽般的江南变成所有人弃之鄙夷的地方,曾经失势的二皇子未出半步京城,手中未有功勋与佳绩,便登上了太子之位,而谢阳如一匹隔空而出的黑马,统一了五十年叛乱的西域,且成了大魏最具威胁的敌人。
说谢阳在李长颂心里有没有重量,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说是要牵制,说不定他还在秘密谋划着什么。
“你放我自由,我告诉你一个军情如何?”
“可以,但这自由只是解下镣铐,且你不能出皇宫。”李长颂说出了他的条件。
顾楼月点头,跟他估猜的大差不差,毕竟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自由,必然是有条件的。
顾楼月手上的镣铐被人解开,留下一道粗壮的红印,手腕内侧还都已经破了皮。
“说说吧,什么军情,敢糊弄太子殿下,有你好果子吃!”太监尖着嗓音道。
顾楼月睥睨了在场几人,道:
“信王没死,他还活着,已经策反了。”
!!!?
第165章慰藉
不到二十个字的句子,令在场众人都慌了神,李长颂更是神色大变,手握着的扶木当即出现一道裂痕。
“胡说,信王大人一生忠君爱国,怎会因为你们三言两语就策反!”
在场的大臣不可置信地道。
“够了,闭嘴!”李长颂低声嘶吼一句,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信王大人自刎于边塞城外,这是被数千人都看在眼里的,顾楼月,你莫不是在胡说!”
顾楼月冷笑一声,“当初连我都以为谢阳死了,在京城的行刑台上,脑袋都和身体分家了,多少人看在眼里,如今他还不是好好活着,你怎么确定信王必死无疑呢?”
顾楼月眼神坚定,丝毫不闪躲,可内心也暗自生怕,这是他铤而走险而下的一步棋,被发现的可能并不是零,所以现在就看谁的演技更高一筹了。
“你既然说信王活着,那他现在在哪里!”
李长颂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一旁的大臣也等待着顾楼月的下文。
“自然是在北寒。”
李长颂死死盯着顾楼月,似是想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赵家大臣倒是面色煞白,快步来到李长颂的身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段话。
肉眼可见,李长颂的脸色又难看了三分。
“胡说。”
顾楼月心头一惊。
李长颂眼中泛起阴霾:“前几日边塞叛军入关,你还敢跟我说信王在北寒?”
顾楼月表情一凝,随即相同了点,接着李长颂的话就说下去:
“太子殿下的消息可真是及时啊,前几日我还被关在昏暗的船舱内不见天日,如何得知边塞的人已经入了关?”
李长颂神色一黑,“你是谢阳的亲信,你敢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