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带着寒意的刀光在眼前闪过——
“班主!让开!”
噗呲——
一整天旋地转,伴着耳旁刀刃入体,鲜血挤压而出的声音,顾楼月定下神来时,周遭已经蔓延出一股血腥味。
谢阳单手拥着他,手持着把长刀,朝后一甩,将他们与李长颂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来人,拿下他!”谢阳高呼一声。
“是,缉拿大魏太子!”
“活捉,胜利就在眼前!”
“谢大人,您快别动,小心牵扯了伤口!”
“这狗太子他怎么敢的啊!”
……
身旁瞬间变得叽叽喳喳,几个瞬息之后,顾楼月在注意到在谢阳的背后,莫名多了个半尺长的创口,一把粗长的剑刃插入其中,血如河流一般涌了下来。
“谢阳!”
顾楼月慌了,你声音都发着颤抖,想要挣脱谢阳怀抱着他的双手,去细看他的伤势,却被死死地禁锢住,仿佛对于谢阳来说,背后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你疯了吗,你是不是傻,好好的,你给我挡什么刀啊!”
顾楼月歇斯底里地呐喊,痛斥着谢阳,
谢阳笑了。
他都快急的出了几滴眼泪,眼前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笑了!?
“你现在知道心疼我吗?”
谢阳轻笑一声,反手抓住后背上那刺入三分的剑刃,猛地一下拔了出来,连带出一二丝血迹来。
他不禁地皱了下眉,脸色因为突然间猛地失血而变得煞白,长剑从身体拔出不亚于扒皮抽筋,更何况是留下一个不小的血窟窿,即使他平常再如何能忍耐,此刻都难以遮掩痛意。
“你还在说什么瞎话,快去找大夫!”顾楼月是真的急了,甚至都见不得他这幅开玩笑的模样。
“你敢拿你的命来赌我前路,我又怎么不会拿我的命来护你周全?”
谢阳轻笑一声,见着眼前人发愣的模样,又提了一句:
“刚刚若不是出了这般变故,你是不是真的想牺牲自己?”
“我……你现在应该关注你的伤势!”
顾楼月生硬地扯开话题,想要回避刚刚的事,可偏偏谢阳就是紧抓着不放。
其实不用他来回答,相处多年,谢阳有怎会不了解自家的班主是个怎样的人,叹了口气,说了句发自内心的话:
“我这一生总是充满磨难,唯有自由与你,我千金不换。”
说完这话后,谢阳突然间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潮湿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就在他刚意识到这是顾楼月在主动献吻时,下唇猛地传来一阵痛意,似是被人咬一口,可跟后背那道伤比,简直就是在给他挠痒痒而已。
回过神后,便见着顾楼月气鼓着一张脸盯着他看。
“好,千金不换,什么都不换,你的心意我全然了解,所以现在给我闭上嘴,老老实实地给我去看大夫!”
“嗯。”
谢阳应着,却又趁人不注意,回吻过去。
…*…*…
二人相互之间腻歪,丝毫不管他人的死活。
良久,才算是分开。
吻也吻了,说也说了,顾楼月的嘴唇都有些发红了,埋怨似的瞪了谢阳一眼,好说歹说才算是愿意去见大夫。
而另一边的画面,就没有这般温馨了。
李长颂被涌上来的士兵给镇压住,尽管他双手持刀,也架不住人海战术,没过几下便被制服在地上,满脸写着不服气,可复仇心上头的人们哪里会在乎他的感受,有的甚至借机公报私仇,生怕以后就没了这个机会。
“姜公公,你既然敢背叛皇家!”
众人墙下,李长颂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这个事实,眼神犹如恶鬼在世,仿佛要在姜公公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姜公公在一旁云淡风轻地擦拭着刚刚捅他的匕首,刀刃进入血肉,姜公公脸上也比溅了一丝血。
“殿下您败局已定,为何不好好给自己一个体面的结果呢?”姜公公冷笑一声,“还有,您莫要给咱家的头上扣帽子,谢阳乃长公主所出,也是皇家的一份子啊。”
“你这个没跟而的东西,何必拐弯抹角,背叛了就直说就是!”
李长颂若不是此刻被人压制在地上,恐怕早就已经暴躁地先要shā • rén了。
“二殿下您怎么说都好,当初让咱家背叛大皇子的人不也是您吗?怎么反过头来,竟都成了咱家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