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赠秋仍觉着自己快把脸丢干净了,闻言她赶快摇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刚才起来不小心扯到了一?下。”
林尽挽却皱起眉头,一?边从床头拿出些?什么?,一?边缓声道,“枪伤太深了。昨晚辛苦你了,多谢。”
她昨日还是头一?次听到秋秋用那样的语气说话,想来,是真的很?疼罢。
“阁主怎么?还和我客气起来了。”
陆赠秋笑?笑?,正准备说什么?,却在看到阁主手中之物时脸色骤变:
“等?等?,阁主你是要?”
林尽挽正将草药敷料铺在细布之上,自然道:“换药。”
“啊——”
陆赠秋呆了一?瞬,“也、也不用这么?急罢,等?等?找鹤师应该也来得及。”
“你方才摔下床,我怕伤口又有异样,还是尽快换上较好。”
林尽挽摇摇头,而后?离陆赠秋近了些?,“秋秋你不要担心,我之前也略修过一?些?医术。”
陆赠秋心想我当然知道阁主你十项全能了!但凡受伤的是别的地方,我都不会?这么?抗拒的!
“我不担心我不担心,就是我觉得伤口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可以节省一?点点草药的。”
“没什么?值得节省的,与你的伤口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林尽挽不容置疑地摇摇头,就要解开陆赠秋衣衫,“你胸前那道伤口很?严重,换药不及时,我担心会?伤到根本。”
“不用不用,”陆赠秋捂住衣衫连连拒绝,向后?退守床头,“阁主我真的没事儿了!”
“秋秋听话。”
“真不用了阁主!你相信我!”
“不行。”
抗议无效,陆赠秋只能眼睁睁看着阁主给自己换药。
却没想到隔了一?夜的伤口,依旧疼得厉害。
“嘶——阁主阁主,你轻一?点。”
“好,我小心些?。”
“等?等?等?等?,还是好疼。”
“再忍忍,快好了。”
“不不不,阁主你让我缓一?下!就一?下!”
陆赠秋疼得快要落泪了,她往后?躲了躲,却不想正好撞上一?双惊愕的眼睛。
越千归在门口茫然若失:
“你们,在做什么??”
*
陆赠秋不安地躺在床上,恨不得现在就直接下线。
床边围了一?圈人?,阁主、宁长雪、程以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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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挽镇定自若,越千归抬头望天,程以燃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只是小家主怎么?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陆赠秋偷偷地想钻进被子,却被阁主发?现,又被拽了出来。
“小心闷到自己。”
小陆客卿死得很?安详。
宁长雪轻咳了两声,打破了屋内诡异的寂静,说起正事来:
“我和小燃此次前来,是专程给阁主和陆客卿道歉的。”
陆赠秋闻言也收敛了神?色:“小家主的意思是?”
“是我治下不严。”宁长雪歉然地躬身。
“是先前的那两位易容高?手。其中有一?个被金钱收买,将我吩咐她练习易装的事情告诉了他人?。自阁主抵达燕京,拜神?教在城中的耳目便活跃起来,想来是他们据此推测,在收到长平门遭袭的消息后?便怀疑了宁府。”
程以燃也低头惭愧道,“是我们的疏漏。”
陆赠秋却问道,“所以拜神?教之人?,压根不在长平门么??”
这次回答的是深入长平门的程以燃了:
“是,碎器门门主管鸿卓交代的很?清楚。拜神?教向来是单方面联系他们,只叫星使来传递命令,并不曾真正地留在这里过。”
越千归开口疑惑道:“他说的可是正确的?同那长平门掌门庄茂学的供词是否能互相印证?修建血池一?事是北使吩咐的么??”
程以燃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不自然:“庄茂学死了。”
却没说是怎么?死的,也没有回答越千归的问题。
其余人?都遗憾地点点头,庄茂学负隅顽抗死性不改,在乱战中丢了性命也不奇怪。
于是无论是谁,都没再追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