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冷笑一声,不再理会时澈,专心对付白鹄立。不过是个年轻的学生仔,就算比别人多懂些,到底还是天真,“白鹄立,难道你还想看到有人像丽丽一样才高兴?我们这里这么多条人命,你要袖手旁观?”
“哦!我明白了!”白鹄立一脸恍然大悟,“你没能带人走出去,却想叫我来背锅,我在书上看过!你现在叫道德绑架!”
过来相亲的,在场哪个不是社会上的老油条,哪有像白鹄立这样把心照不宣的事情,直接捅破了说。
现在恐惧快压垮他们了,他们急需寻找一个宣泄口。
就连赵浩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我这还不是为了大家!”
“你们别说了……”徐敏眼见两方快吵起来了,赶紧打圆场。
坐在大厅中的其他人,或是面露绝望,或是站队。人人都在惊惧之下,听到赵浩的话,不免对明明知道真相,却什么都不和他们说的白鹄立心中有了几分怨恨。
“不然这样,狐狸精,我给你钱,你可不可以出去找找出口?”徐敏直接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递到白鹄立面前,“现在身上没带多少,就项链值点钱,链子是白金,坠子是钻石,算是给你的定金,等出去了,要多少你直接开口,不用客气。”
白鹄立接过项链,随意扫了一眼,就顺手塞到时澈手中,道:“出去了多给你家小狐狸买些好吃的,还有它的窝,我觉得不够软,要用蚕丝垫。”
时澈:“……”
不是,都没见过我家小狐狸,怎么知道它不喜欢?就凭那两张照片?
还不等时澈回神,白鹄立独自一人,推门进入了外面的茫茫暗夜。
而站在门口的赵浩,却一脸阴郁把眼神从白鹄立身上,慢慢转到了时澈的身上,再定在了时澈手上。
同个班中有个这么阔气的大小姐,他竟然不知道。
而时澈也追着白鹄立出了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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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情况比白狐狸想的要更严重一些,那个吸取别人阳寿的怨灵先受了自己一击,又被凶兽之爪抓散,还被抢走了替身,抽走了最后凝结他魂魄的生人阳寿。
恐怕此时那个怨灵已经魂飞魄散了。
既然此地不止他一个怨灵,那其他怨灵肯定会知晓此事,恐怕正在愤怒,有人竟然在他们的地界上,反杀了怨灵吧!
难怪现在外面的阴寒之气如此强盛。
白鹄立抚摸了一把路边绿化里种的一棵含笑花树,在苏城,原本应该四季常青的花树如今不仅叶子枯黄,甚至奄奄一息了。可被白鹄立轻轻抚过后,深冬时节,枯黄的枝头竟然冒出了几颗嫩绿的小芽。
“小……小狐狸!”身后传来时澈的声音。
白鹄立回头,等时澈走近。
时澈原本追着白鹄立出来,全神贯注在白鹄立身上,还未曾觉得,现在看着周围,脚步逐渐变慢,“这和我们白天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样。”
“嗯。”可能暴露太多,白鹄立也不再装得天真无知,一边缓步往前走,一边指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尽头,“那儿原本就是大门。”
时澈跟着并肩前行,眺目远望,只见一片漆黑,“看不出通往哪里,但那里没有大门。”
白鹄立啧了一声,垂下眼睑,“大意了。”
看着面前少年懊恼的模样,即使时澈自己也没想到办法,也忍不住心中一软,低头笑了一下,“因为你只破坏了大铁门上的阵法,却没想到整个学校都是阵法,对吗?”
“你发现了?”白鹄立惊讶抬头,眨了眨眼睛,又道:“也是,阿澈向来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很快。”
时澈听着白鹄立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话,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听这话,你似乎很了解我,和我认识很久了。”
白鹄立脸色微变,视线乱飘,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吗?”
时澈刚刚注意力全在白鹄立身上,哪有想这些,只是一抬头,忽然发现路边的一株含笑花树比起周围其他植物似乎显得格外精神,连叶子都绿上几分,靠近他们一侧的树枝上,还冒着几颗新芽。
“这……”时澈心中猛然一空,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我们刚刚出来的地方。”白鹄立盯着那已变成红色的新芽,道:“我们又回来了。”
鬼打墙?
时澈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更靠近了白鹄立一些,即使心知肚明白鹄立不需要他的保护,他依然站到了最能顾全白鹄立的位置上,“这一路完全没有感受到阵眼的存在。”
“回去吧。”白鹄立拉了拉时澈,眼中是了然,“要破这个阵,靠现在的我们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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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推开小楼大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椅子腿,破碎的啤酒瓶等物。显然,等在小楼中的众人,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限。
“你们这是哪来的?”白鹄立哭笑不得地把捅到他眼前的椅子腿推开,“对方是怨灵,没有形体,找你们多半也是通过幻觉和梦境,你们准备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至少是个心理安慰。”在最前面的徐敏丢下手中的椅子,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你们破阵了吗?”
时澈让白鹄立先进去,转身把门又关好,“没有。”
徐敏有些失望,但赵浩却从人群最后面走过来,一脸不屑:“还以为你们有两下子,没想到拿了钱还办不好事。”
“虽然没破阵,但原因我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看你们怎么选择了。”白鹄立得意一笑,瞥了眼赵浩,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敌意。
时澈还跟着补了一刀:“何况,若我没记错,雇佣我们的,是徐敏女士吧?”
白鹄立道:“从小了看,这座小楼有一个阵法困住我们,放大来看,整个‘等你相爱’平台的学校本身就是一个阵法,同样让我们找不到出路。”
“可无论什么阵法,只要找到阵眼,要破就不难。”
不等白鹄立说完,有人着急问道:“那阵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