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榷每天都会锻炼,出汗量大,所以每天也都会洗头,沈意安已经养成了帮他吹头发的习惯,又看了会儿镜子里的垂耳兔,他便踩着拖鞋上去了三楼。
到房间时傅榷还没有洗完澡,沈意安便拖着对方为他准备的小凳子坐在旁边发呆。
因为他上次腿麻的事情,傅榷还问过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腿会麻,沈意安说是因为他没敢碰傅榷房间的家具,所以一直蹲着,腿就麻了。
傅榷听完后哭笑不得,他对沈意安说可以坐在自己的床上,沈意安那时跟他还没这么熟,诚惶诚恐着推辞。
一番拉锯后,两人最终取了个中间值,傅榷从一楼找出来个小凳子放在了自己房间,让沈意安每次可以在这里等他。
一般沈意安来给傅榷吹头发穿衣服时的这段时间都是不带手机的,他的睡衣没有口袋,带手机的话还得拿在手上,有点麻烦,所以干脆不带了。
等待的时间里也只能看着浴室的门发呆,不过傅榷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听到对方喊他时,沈意安从小凳子上站起,哒哒哒又跑了进去。
今天傅榷也换了套睡衣,不过他的睡衣颜色除了和庄园装修风格一样的黑白灰外就只剩下格子花纹了,不过男人身材很好,穿款式最简单的睡衣也像个秀场模特似的。
傅榷原以为对方那么喜欢那件小熊睡衣,至少会多穿几天,却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便又换上了垂耳兔。
在男生给他擦头发的期间,傅榷捻起对方的一片衣角,低声问道:“怎么没穿小熊了?”
沈意安低下头看了一眼,发现傅榷捏着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垂耳兔的尾巴,忍着笑意提醒道:“傅先生,你抓到小兔子的尾巴啦。”
傅榷喉头一动,抬头看他,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笑的傻兮兮的。
轻叹一口气,傅榷心说自己真是草木皆兵,沈意安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心里把他比喻成小兔子。
要真知道了,说不定会边害羞边炸毛,怎么还会笑的这么没心没肺的。
他叹气叹的不算明显,沈意安也没发现,接着他的问题回答道:“小熊明天再穿。”
傅榷疑惑:“为什么,弄脏了?”
“没有弄脏。”沈意安认真道:“因为我觉得小熊穿着比较舒服,但傅先生觉得小兔子比较可爱,所以我就想一天换一件穿,这样你隔一天就能见到一次小兔子啦!”
他向傅榷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却没注意到男人愈渐幽深的眼神。
傅榷心跳快的不正常,呼吸也因为对方的几句话而变得急促,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并没有发现,依然在快乐地碎碎念。
“其实我本来想衣服穿小兔子,裤子穿小熊,但是那样好傻哈哈哈哈,所以就算了,我仔细想了想,小兔子也蛮可爱的。”
傅榷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把这人揉进怀里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这不可取,于是他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神色正常地问道:“小兔子,是专门穿给我看的吗?”
小兔子三个字加了重音,也不知说的到底是哪只小兔子。
“对呀。”
沈意安毫无所觉:“这里除了傅先生,也没有别人啦。”
他说着又补充道:“而且我才不会特地穿睡衣给别人看呢。”
别人?
傅榷有些恶劣地想,别人会像他一样,想亲手把小兔子睡衣扒下来吗?
别人知道那宽松睡衣下的腰肢有多细,摸起来有多软吗?
别人当然不会知道。
因为这件小兔子睡衣,是沈意安专门穿给他一个人看的。
心里的那团火开始往下俯冲,一路来到小腹,飞速燃烧了起来。
傅榷额上青筋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气,将脑中旖念挥去,对沈意安道:“刚刚好像没洗干净,再推我进去洗一次吧。”
沈意安:“?”
有点不信。
……
傅榷从浴室再出来时,沈意安都快等的睡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先生这个回笼澡洗了这么久,出来时身上还凉飕飕的,洗的冷水澡?
虽然这个天气洗冷水澡无可厚非,但房间里一早就开了冷气,浴室的排气扇也一直还在工作,再怎么热也不至于总这么凉的水冲澡吧,万一生病可怎么办。
沈意安给傅榷吹头发时苦口婆心地劝道:“傅先生,洗冷水澡是不好的。家里还开了冷气,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嗯。”傅榷冷静道:“下次不会了。”
沈意安觉得他有点敷衍,举例子道:“之前有个新闻说,男人老是洗冷水澡,会立不起来的!”
这个例子很恐怖吧,傅先生肯定会被吓到,毕竟写关乎男人的の尊严,大多数人都会被吓到吧!
大多数男人确实会被吓到,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傅榷。
沈意安举这个例子的时机太不凑巧又似乎太过凑巧,傅榷原本被凉水浇吸了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他费劲地压了下去,抬起手恶狠狠捏了把沈意安柔软的脸颊。
沈意安:“?”
傅榷故作凶巴巴道:“那是别人,我不会。”
“啊。”沈意安提出异议:“说不定呢。”
“……”傅榷忍了忍,没忍住,把不知死活的小兔子嘴巴捏成了鸭子嘴。
沈意安挣脱不开他的魔爪,一张小脸被□□的通红,一半是被揉的,一半是羞的。
他被捏着嘴,讲话含含糊糊又漏风地指责道:“傅先生,小气,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