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7想了想答道:“每隔十天,猎食者的中高层会召开集体会议,那天看守会少很多,可以自由活动,没有人管。”
“好孩子。”陆丛的手轻抚着1817的发顶,尽管这个娃娃脸的男孩或许实际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而随着精神力的安抚,1817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然后慢慢闭上,不到几分钟,呼吸也变得匀称,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陆丛深吸了一口气,在一瞬间将自己扩散开来的精神力全部回收。刚刚还安静的A区突然又恢复了吵闹,隔壁传来异能者追问‘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声音,而陆丛所在的这间囚室,594和1817都已睡了过去。
他坐在床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然而后背的衣裳已经汗水浸透了。
超大面积的精神干预对此刻能力受限的他来说还是有些负担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弄清了前辈们可能被关押的地方,或许他要救的那个人还活着,也在里面。为了弄清真相,陆丛必须试图去寻找1817所说的那个地方。
好在关于那个神秘的地方,并不是只有两个‘新室友’知道,陆丛再次见到春的时候也和对方求证了1817供述的内容。
不过春对此知道的并不多,他是后期被抓来的,异能不算出众,所以并没有资格接触到高阶异能者的事。不过关于猎食者集体会议的事,春给了明确的回复。和春建立庇护关系的猎食者也在参加的名单之中,又因为春几乎隔三差五就被叫去贡献血液以及身体,所以对他侍奉的猎食者的安排还是有准的。
可以确认的是,猎食者每个月确实会定期开会,对象圈定在法斐的中高层。更重要的是,最近的一次就在明天。
然而对于陆丛的冒险想法,春并不那么赞同。
“那地方是禁区。就算猎食者高层都去会议,不代表那里就无人看守,你连去那里的路都不知道,又没有隐形的异能,一旦暴露……”
陆丛却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一趟确实是有些冒险,但如果不做,那一切才真的没有可能。
春见他下定了主意,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小声询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一向明哲保身的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这事暴露,自己牵连进去只会比陆丛的下场更惨,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开了口。
“没事。我有空间移动的异能,安全位移点我已经标记好了,明天一旦出现意外,我可以用异能移动回来,你别跟着我冒险。”陆丛拍了拍春的肩膀,安抚对方并笑着说道,“我这个新颈环比之前的限制小很多,而且沈潭的名号很好用,一般的猎食者不敢动我。明天猎食者中高层开会,是最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你标记在哪儿?我帮你看着。”似乎是怕陆丛又不同意,春抢先一步补充道,“你放心,如果有危险,我一定会丢下你不管的!”
陆丛知道春是嘴硬不肯说好听的,便只笑着点了点头,并将标记点指给了春看。
到了第二天中午放风时间,陆丛和春碰过面后,便巧妙利用视觉盲区和异能控制了负责看守两边入口的猎食者。大概是因为开会的原因,负责看守的猎食者很少,而且大多数精神力都不强,以陆丛的异能,完全能轻松绕过他们的监视范围。
循着前次的记忆,他很快摸到了猎食者居住的地区附近。
陆丛小心地穿梭在几处隐蔽的视觉盲区之间,他行动得很小心,每下一个落脚点都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尽管留给他侦查的时间并不多,陆丛也不曾放松半分,越是靠近荒芜的区域,他的精神越是高度京中。
发散的精神触角就像是探测装置,陆丛背靠着一处掩体,集中精神将自己的精神干预范围慢慢向外扩散。三系异能者大多都有着极强的精神力,如果全是高阶异能者聚集,那么他应该能很快感知到。
幸运的是,在陆丛的精神到达极限之前,他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回应,这个结果让他喜出望外。
收回外扩的精神力,陆丛抹了把汗,伏着身子小心移动到掩体边缘,准备寻找下一个落脚点。而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一直雪白的鸽子,立刻吸引了陆丛的注意力。
因为那只白鸽并非是偶然飞到法斐的上空,而是直奔着陆丛的方向而来。他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但考虑到至今没见过猎食者有能驱使动物的,便没有立刻出手消灭那只白鸽。
事实上,白鸽并没有什么恶意,它飞到陆丛面前,不停拍打着翅膀,似乎有驱赶陆丛离开的意思。
这时陆丛才注意到鸽子黑色的瞳孔里浮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他立刻明白鸽子是某个异能者驱使而来,似乎目的是要让他快点离开。
思考的间隙,陆丛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止一两个人,而且透过精神力感知正在向他飞快接近,或者准确来说,是已经锁定了他此刻的位置。
陆丛瞬间明白自己很可能是暴露了,而鸽子就是某个知道他来的同胞驱使过来示警的。
而那只鸽子咕咕叫了两声后,从掩体的另一边飞了出去。赶来的猎食者成功被鸽子吸引了注意力,陆丛默默冲鸽子说了声谢谢,然后立刻发动了异能,利用空间位移能力回到了安全地区。
春看到陆丛回来,先是一惊,然后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询问道:“怎么样?”
陆丛擦了把额头的汗,将自己的收获说给对方听,不过奇怪的是,春似乎并不清楚谁召唤了鸽子来给陆丛示警,事实上,这样危险的计划,春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只能默默祈祷帮助他们的同胞别被发现。
至于那只白鸽,在成功摆脱了追捕之后便直直地朝法斐最高的那栋楼飞去,然后稳稳停在了一扇窗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