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们还在西双版纳呢,我们回不去啊,求策哥给拍视频!”
“啊啊啊啊看不到小郁的小崽我遗憾终生!!(龇牙咧嘴)”
江和懿用郁秋的手机给他的朋友们发完消息,看着那群年轻人惊讶地叽叽喳喳地祝福,内心也轻松了很多。
“欢迎大家来参加孩子满月酒。”
银湫的工作群里已经都爆炸了。
“不用满月的妹夫,我们明天就到,现在就买机票。”
“我今晚买不到票也会扛着火车去的。”
“你好,人在平流层,正扛着飞机在天上飞,风有点大。”
江和懿被他们逗得一笑,抬头看看手术室亮着的灯,计算着郁秋会出来的时间,他这才发现自己来的时候太紧张,甚至完全忘记带婴儿用品,于是连忙回病房用奶瓶冲了温热的奶粉,准备了小被子,又打电话让人送来了其他的东西。
在手术之前他极为担忧烦躁,生怕有任何地方出现差错,所以没有请任何家佣过来伺候,凡事都自己一个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里好久都没有人进出,但就在手术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江和懿忽然敏感地发现从手术室出来的护士行步匆匆,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拿着东西的手猛地一紧,几步上前想询问,却见的护士只是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又连忙去准备东西。
而这一眼看到他的心忽然一沉。
过了没几分钟之后,他忽然听到一声,“孕者出现呼吸困难,心率失常,警惕心脏骤停,快速准备供氧装置!”
负责准备东西的护士和医生迅速涌了出去,顾不得手术室前的家属快速地奔跑在走廊里呼喊同事准备东西,一时之间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不少人都紧张的看了过来为里面的产妇担忧。
“发生了什么?心脏骤停?”
“天哪好可怕。”
“是警惕,应该只是呼吸困难。”
“但是听说是男孩子,这种手术不成熟的吧?”
手术室前忽然传来杯子坠地的声音,病人的家属们被惊了一下,停止了窃窃私语,纷纷看过去。
一个身形修长挺拔地男人看着掉在地上的奶瓶,神情有些怔。
奶瓶质量很好,即便这样掉在地上居然也没有碎,但是里面的奶水洒了出来,瓶子打着旋儿的滚到他的脚边,撞在黑色的皮鞋上。
男人似乎愣了下,脸上的神情微动,缓缓的弯腰将奶瓶捡了起来,他仍然是高大挺拔的,但是看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破碎,好像和瓶子一起砸在了地上。
手术室前还乱成一团,宋照得知手术出了问题行色匆匆地赶来,被捕捉到他身影好友狠狠的一把抓住。
男人的手骨节凸起,青筋暴露,低着头看他的神情凝重地黑沉,整个人仿佛一块森冷的黑铁,而温热的婴儿牛奶在他另一只手紧握的奶瓶中洒落,“你和我保证我没有问题。”
宋照同样紧张地深呼吸,从未有过的严肃,他反手抓住好友的手腕,认真地看着他,说了一句:“相信我。”
抓着他的人眉眼中的神色动了下,仿佛得到了些许安慰,但嘴唇紧抿,握着他衣襟的手还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江和懿知道自己应该放开他,但是身体仿佛有了dú • lì的意识,一时之间居然失去了控制,他额脸一片滚烫,牙关紧咬,直到被人在背后打了一下才猛地一醒。
他回过头去看了身后的人一会儿,才如梦初醒似的张了张口,“爷爷。”
他的身后江老先生在轮椅上端坐着,被人推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用拐杖捶打了他的后背一下,见他回过神来撩起眼皮,“三四十岁的人了,关心则乱的事对人没好处,放开小宋。”
宋照被松开,匆忙的向老人恭敬地点了点头,快步进入了手术室。
江和懿用力攥了攥自己僵硬的手,没有说话。
江老先生将拐杖横放在腿上,也没有像往年一样责怪他,用老年人镇定平和的声音缓缓说:“小郁不会有事,我在这里等着,你不如去给你儿子重新泡一杯奶。”
奶瓶中的牛奶已经漏完了,但是江和懿垂着眼睛迟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