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失神,回忆良久后想起了那个关于光子纠缠和恒星消亡的讲座。
“那天他讲了很多,比如两个光子同属一个整体,哪怕分列宇宙遥远的两端,行为仍然会呈现出极高的关联性*,其中一个总会知道另一个在做什么……”
赵以川声音很轻,坚固又深沉,仿佛自裴哲的内心发出来。
“还讲到了‘星震’。”
不算太神秘、却又没了解得很深入的,中子星外壳的撕裂现象,表面堆积层不断升温,达到极大压力就会发生核聚变,从而破裂引起射线大量释放。但星震总是发生在千万光年以外,等地球观测到后与钢琴F调几乎同频率。
遥远的震动,宇宙射线与急速坍塌的星球,被地球上的人们感知到时却如此细微,仿佛全部在真空中消弭了。
“你穿一个黑T恤,牛仔裤,头发有点长。我当时在后排看着你,一直看你,都忘了还讲过什么内容,但你一次也没回头。”
赵以川牵着裴哲的手。
他终于从困住自己的梦苏醒,尽管夜空迷人,让他甘愿沉沦一生。
“当时我就想,这个学弟……听得还挺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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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石标本的背后装饰有一张木质卡片,西班牙语写得飘逸而锋利,是一封野望,也是未曾想过会送出的情书。
当蓝色的夜落在这世界。
我想起你。
Porquésemevendrátodoelamordegolpe
cuandomesientotriste,ytesientolej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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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整个爱情突然降临在我身上?
正当我悲伤,感觉你在远方。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出自一些科普读物的总结,我看的是《一个天文学家的夜空漫游指南》
*聂鲁达《我们甚至失去了黄昏》,原文截取的是李宗荣的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