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危桥一怔,回头去看院外。
不算高的栅栏墙上,缠满蔷薇的藤蔓,藤蔓后是一条小区内的柏油路,柏油路的对面的拱门上挂着3-22的牌子。
没有窗户亮着灯,院子里的杂草丛生,大门紧闭,用锁链多锁了一道。
即便夜色已深。
可是姜危桥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萧瑟,这种萧瑟从对面别墅蔓延开来,淹没了一切,包括唐彦。
“我到家了。”唐彦说,“刚才谢谢你……请回吧。”
“你身上还湿着。”
“请回吧。”
唐彦的拒绝显得那么的坚决,只是这在姜危桥的预料中,他并没有气馁。
“你不用担心我赖着不走。”姜危桥说,“我现在把车开到车库里,然后等确认过你换过干净衣服,一切正常后我就走,行不行?”
唐彦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已经转身开了别墅的门,把轮椅摇了进去。
不肯定不否认就是肯定。
姜危桥秉持着这个逻辑,把车开进了车库,回来大门一试,门锁了。
风雨很大,还好他出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大衣外面裹了件邵兵的大衣,湿了也不心疼。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唐彦没有丝毫要管他的意思。
又过了十分钟,他准备离开。
可是走到院子里,抬头去看别墅,没有一扇窗户亮了灯。
姜危桥意识到不太对劲,转回车库,感应车库大门没有锁掉,竟然自动再次打开,他进去,走到最里面那扇通往别墅的小门,又试了一下,这一次门没锁。
他快步穿过走廊,然后别墅的餐厅和客厅就落入眼中。
只有一盏绿色的应急灯亮着。
屋子里除了基本的家具几乎没有陈设,连一张挂画都没有,孤单又飘零的感觉扑面而来。
“唐彦?”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找了一圈,一楼没有人。
二楼有三个套房,一个作为康复室,一个是书房,姜危桥在主卧的浴室里找到了唐彦。
那身湿漉漉的衣服他没有脱,轮椅放在一边,盖了条浴巾,蜷缩在浴缸里昏睡。大概是刚才已经撑到了最后,进入房间后,就昏了过去。
“唐彦,醒醒。”
他开了灯,唐彦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