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也不能这样!”
“所以你们很有意见。”郑千琴笑了一声,“说吧,都有什么意见。正初,你先来。”
唐正初蹙眉好一会儿,沉声对郑千琴说:“董事长,这件事情不应该由您自行决定,没有上董事会的议题,原则上都不算数……现在引起如此大的反弹,是不是太草率了?”
“隆福鑫和云鼎居本身就是挂靠在慈鑫名下。”郑千琴说,“当年她不肯入慈鑫做事,你父亲不同意,她才勉强挂了个慈鑫的招牌。可以说慈鑫餐饮几乎没有借助过本部的资金和资源。原本就是你妹妹自己的私产,你不会不记得。”
“这我当然清楚。但是……”唐正初看了在场的各位一眼,“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作为一个巨型集团,慈鑫也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是您的一言堂。”
他在郑千琴强大的压迫力下,依旧没有屈服,与理据争。
郑千琴笑了。
“你们在害怕什么?你,老三,还有没说话在隔岸观火的老二……你们在害怕什么?”郑千琴问他们,“慈鑫餐饮在唐诗岚离开慈鑫后就几乎停摆,常年亏损。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反对,早就关停了。我现在要把这样一个不良业务换人来做,你们为什么害怕?”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
也许没有人能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
“你们要遵守规章制度对吧?要投票表决对吗?”郑千琴又问,“可以,现在就可以投票。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场所有人都相信这是真的。
所谓的董事会投票行权,也不过是建立在谁能得到的支持更多。
郑千琴能够以如此高龄,牢牢把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而没被人取而代之,是因为她拥有实际可以操控董事会的办法。在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她永远可以确保拿到自己想要的票数。
所以她一开始就说了,这是“通知”,而非“表决”。
“我能否打断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唐彦开口了。
于是众人想起了这场争执的起因。
“郑董事长,您在发起投票前没有咨询过我本人的意愿。”他说。
“所以你有不同意见?”
“我没有回归慈鑫任职的意思。”唐彦道。
郑千琴没有诧异,反而觉得他有意思:“我以为四个月前你出局的时候并不情愿。”
“那时候我不情愿走,是因为无处可去。”唐彦说,“现在我不想回归,是因为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不少人暗地里吸了口冷气。
能这么跟郑千琴说话的,除了唐正初,唐彦应该是第一个。
“所以你不想回来?”郑千琴问他。
“有什么意义吗?”他说。
郑千琴沉默了片刻。
唐彦以为她要发火。
她是那么的严肃苛刻,像是一块儿岸边的礁石,没有人能撼动她的意志。
可是他错了。
“……你和你妈,真是一模一样。”郑千琴叹息了一声,“说吧,你的想法。”
“您代持的我母亲的股份有多少?”唐彦问她。
郑千琴招了招手,田高格就捧着一份文件打开来,放在唐彦的面前。
非常完善可靠的协议,证明了这份代持股份的合法性。
与唐彦预料的一样,只有%。
虽然只有%,但是对于慈鑫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已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笔巨款。
当年唐诗岚的股份最高的时候占到了慈鑫总集团股份的3%,在各拆分上市的子公司还或多或少拥有10%-25%不等的股份。
这些股份在离开慈鑫的时候,全部归还,按照市值,折抵成了阮尚霖持有的新公司期权。
相当于用实打实的巨额财富,换了一张不一定能获利的空头支票。
这%应该是最后一点不为人知的资产。
按照今天慈鑫的市值,价值约为22亿。
“隆福鑫和云鼎居年年亏损,慈鑫餐饮名存实亡。”唐彦说,“唯一的价值就是这两家连锁机构在全国的餐饮店铺还有60%在正常营业。我想用我的股份,买隆福鑫和云鼎居。”
“你想自己做?”郑千琴问。
“是的。”
郑千琴皱眉。
“你真的想好了吗?做连锁餐饮和迷踪不是一个概念。”她道,“隆福鑫和云鼎居能够开起来,完全是依托了慈鑫庞大的财力和资源运转。我可以把它们卖给你,但是你需要巨额的资金来维持它们正常运转。你能做到吗?”
“我会想办法。”
“不是一句想办法就能解决的,每天二十四小时,各种成本都在滚动,全国几十家连锁餐馆如何管理,如何营销,如何统一调配食材?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了没有?如果餐饮这么好做,为什么你母亲离开慈鑫后也仅仅只是做了一家迷踪。”
“她其实有解决的办法了。”唐彦道,“只是没来得及实现。”
“……你应该再考虑考虑。”郑千琴皱眉,“在慈鑫内部,外婆可以给你想要的任何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