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出国头一天晚上,给我发短信让我去送他,我虽然觉得是群发的短信,还是满口答应,但是第二天睡过了,段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没醒。
段尧倒是没怪我,不过那时候我已经赶不上送机了,说了一堆道歉的话。
那是最后一次和段尧通电话,从那之后,和他就没了联系。
林蔚然说:“对你来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篮球场,但对我来说不是,我早就见过你了。那次去篮球场,也是为了看你,不然谁去看段尧打球啊。”
我忍不住辩解了一句:“但是段尧打球确实很牛逼啊。”
虽然上次段尧亲了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很烦他,但一码归一码,他打篮球的水平确实是职业水准。
这天晚上的吵架以争论段尧的球技收尾,我被林蔚然折腾得太累,第二天到了中午才起床,我打着哈欠来到客厅,忽然和端坐在沙发上的林夫人对上了视线。
我顿时一个激灵,打到一半的哈欠也收了回去:“阿,阿姨,你怎么来了?”
林夫人矜持一笑:“还叫阿姨呢。”
我以为只有林蔚然在家,穿着内裤就出来了,这时顺着林夫人的视线,才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上遍布红痕。
林蔚然从卫生间出来,他显然刚洗漱过,脸部细腻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额发微湿。
“妈,你别看了,点点脸皮很薄的。”
他从背后抱住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侧头亲了一下我的耳朵,我立刻推开他的脑袋,推完才意识到自己太粗鲁了。丈母娘可还在看着呢。
于是我又僵硬地把林蔚然的脑袋按了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然然,早。我能先进去穿件衣服吗?”
林蔚然终于松开了放在我腰上的手,在林夫人旁边坐下。
我进屋的时候,听见林夫人问林蔚然:“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依你的性格,还要拖个三五年,才能和点点把话说开呢。”
林蔚然侧过头,两颊浮上一层红晕:“他好不容易才同意……”
随着门关上,他们交谈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我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唇角却忍不住扬起笑意。
林夫人是过来看林蔚然的,这几天她给林蔚然发信息,林蔚然都回得很慢,她很担心。
我哪好意思说林蔚然这几天都跟我在鬼混,没时间看手机,只能随便拿话敷衍过去,林蔚然也脸红起来,借喝水来掩饰。
我们三个在餐厅里吃饭,周围被镂雕的屏风隔开。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我正献殷勤地给林夫人夹菜,忽然有人冒冒失失地进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好啊,可让我找到你了。那天我处理完伤口,一转身你就没影了,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
说到一半,钟琛才看到桌子上还有别人,看到林夫人后,他立刻收敛了恶狠狠的眼神,居然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阿姨,您也在。”他松开了我的手。
林夫人面色不改:“是钟琛啊,最近怎么不来家里玩了,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常来的。”
钟琛微笑着:“这段时间在拍戏,没什么时间,有时间的话我恨不得天天往您那去,您做的甜点我好久都没吃到了。”
林夫人:“下次你过来,阿姨一定给你做。别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钟琛朝外面看了一眼,抱歉地笑了笑:“这次我是跟家里人一起来的,不方便缺席,还是先告辞了。”
我看得叹为观止,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钟琛也是会说人话的。
钟琛离开之前,特地看了我一眼,笑里藏刀的眼神里写着三个字:你等着。
林蔚然冷着脸放下筷子:“晦气,出门居然碰上他了。”
他拉过我的手,看到我被捏出淤青的手腕,眼里瞬间迸射出怒意,起身就要去找钟琛,被我好说歹说地劝住了。
林夫人问我:“点点,钟琛是不是总欺负你啊,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找他家长给你出气。”
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对父母的印象不多,从小在外面受了欺负,也没有人替我出头。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有长辈在身后撑腰的感觉。
“没,没有。钟琛就是爱开玩笑,没有欺负过我。”
林蔚然哼了一声:“是吗?”
他还不知道钟琛给我下药的事,只知道我跟钟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仅仅如此,他就已经对钟琛恨之入骨了。
我在桌子下面踢他,小声说:“祖宗,你就别在这拱火了。”
我们继续吃饭,林夫人又拈起了一个话头:“对了,点点,你和然然登记结婚的事……”
“啊?结婚?”
我被林夫人的话吓了一跳,夹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林蔚然急忙制止:“妈,你先别提这事,我还没有求婚!”
林夫人诧异道:“你怎么还没有求婚?戒指不是早就……”
林蔚然红着脸打断她:“别说了!”
林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捂着嘴笑了很久,才说:“然然,是你太慢了,再不抓紧一点,小心点点被别人抢走了。”
我忍不住去瞥林蔚然,他已经不敢看我了,只顾着喝水。
林夫人还要说些什么,忽然有个人在屏风后停下,透过屏风,能看见他松柏一样挺直的身形,穿着熨烫妥帖的衬衫,袖口松松挽起。
他没有躲藏的意思,径直越过屏风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阿姨,听钟琛说您在这里,所以我来打个招呼。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钟琛的表哥,秦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