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琛冷冷扯了一下唇角,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觉得我不敢?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揍你小情人的。”
我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正要开口劝阻,他就低头在我唇上咬了一口,那不像是吻,更像是充满占有欲的惩罚,几乎咬出血来。
我唇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自己的嘴,一时说不出话。
庄墨面色冷淡地拉开钟琛,钟琛也顺势揪住庄墨的衣领,挥起了拳头。我连忙从后面抱住钟琛的胳膊,不小心被他的手肘撞到胸口,疼得蹲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
秦时温最先赶到我面前,弯腰要扶我,问我有没有事。段尧迟了一步,在我身侧站住,也伸出了手。
我避开了他们,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来。钟琛见误伤了我,早就停下了动作,看着我的眼神全是焦躁。
“谁让你过来的,就那么担心庄墨?真是自找苦吃。”
我瞪着他:“你闹够了没有!我到底哪里惹了你,你一次又一次干涉我的生活,每次我刚安定下来,你就阴魂不散地出现,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钟琛恶狠狠地瞪了回来:“我乐意!怎么,耽误你跟野男人在一起了?”
我恨得牙痒痒,却忽然看见钟琛的眼里除了焦躁,还有刻意掩饰的担心。只是他的演技太蹩脚,一点也没有掩饰住。
我记起来之前偷听到钟琛和他朋友聊天,他似乎单方面认为我在和他谈恋爱。
怪不得他这么烦人,管得这么宽。
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我心一横,干脆着脸说:“钟琛,你现在不会在吃醋吧?所以你才要跟庄墨打架。”
钟琛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要不要脸,谁吃醋了?我打架就是单纯看不惯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样最好。我丑话说在前头,就像你不喜欢我一样,我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你。”
钟琛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我说:“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现在已经拒绝了,拜托你以后别缠着我了,真的很烦。还有,庄墨是我的男朋友,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先把我打趴下再说!”
我拉着庄墨离开,没再看在场其他人的表情。
钟琛在我身后咬牙说:“你就那么喜欢他?平时怂得要死,今天为了他,居然这么有胆气。”
不然呢,难道看着他们欺负我男朋友吗?
我对庄墨有一种很强烈的保护欲,他清冷得像雪,又干净得像月光,我不希望别人弄脏他、弄碎他。
在我和庄墨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秦时温终于开口:“把庄墨留下来,请他等一会儿。我和点点出去说几句话。”
他是对保镖说的。
我刚刚看见的两个保镖上前,堵住了庄墨的去路。另有两个人从暗处走出来,恭敬地打开大门,朝我做出请的姿势。
这个邀约显然容不得我拒绝。我恼怒地看向秦时温,本以为他还会是那副运筹帷幄的可恨表情,但他紧抿着唇,极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慌乱。
外面下雪了,冷风卷着晶莹的雪花吹进来,很快就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化成了水。
秦时温见我看向他,勉强微笑了一下:“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也许前男友这个群体总是显得面目可憎,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关心你。”
庄墨来拍卖会没带保镖,就带了一个小助理,还不知道跑哪去了。
现在庄墨被带到了一个空房间看管,我也是案板上的鱼肉,不听秦时温的话,又能怎么办呢。
我只能跟着秦时温往外面走,忍不住骂他:“秦时温,你真卑鄙。”
“很多人这样形容我。”秦时温的声音很低:“但我唯独不想被你下这样的定论,点点。”
“你还在乎我的看法?”
我原本是讽刺他,没想到他还点了头:“非常在乎。”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作答。
沉默着走到河面上的石桥上,秦时温对同样跟过来的段尧说:“一人十分钟,怎么样?”
段尧只考虑了几秒,就默认了。
我像个货物一样被他们分来分去,也没人问我的意见,不免有些无奈。
段尧穿着黑色大衣,身材高大,气势惊人。他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时不时低头查看手机,似乎在等着重要的消息。
秦时温把他刚刚拍下的珠宝递给我:“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天鹅绒的盒子打开,是一条极美的珠宝项链,端庄典雅,历经多年岁月洗礼,却依旧光彩夺目。
庄墨母亲的品味果然不俗。
虽然我很想它回到它原本的主人那里,但秦时温花那么多钱买了它,就算他主动要送我,我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收下。
“你搞什么。”我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给你打工几百年都买不起。要是收了它,我不就相当于卖给你了。”
“你不要吗?”
“不要。”
秦时温淡道:“那它就没有用了。”
他用手指勾起那条项链,要扔到桥下映着灯光的河里,我连忙拦住他:“你想干什么,那么贵的东西都扔啊?败不败家?”
秦时温停下动作,低头看着我。
项链从他的指尖滑到了地上,他顺势把我压在栏杆上,轻轻抱住我。
我用力挣扎,他却在我冰凉的颈侧,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