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我把公司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好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然后收拾行李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城市。
我暂时住在酒店,段尧也不回家,整天和我待在一起。
他开车带我去餐厅吃饭,正好路过秦时温的公司,我看见前同事们勾肩搭背地从公司里出来。秦时温也和他们一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温和儒雅,像是焊在脸上的面具。
前同事们不知道在起哄什么,秦时温面露无奈,却还是点了头。
他们欢呼起来,连路人也被吸引了注意,但前同事们毫不在意,依旧嘻嘻哈哈。不用猜,肯定是秦时温答应了请他们吃饭。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每天都等着秦时温请吃饭,给我们发红包。
车缓缓开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时温似乎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连忙转过头,催促段尧赶快把车开走,但前面就是红灯,不得不停了下来。片刻后,车窗被敲了两下,秦时温那张清隽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眉眼温和,笑着看我:“点点,你回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
说到一半,他看到我旁边开车的人是段尧,笑意渐渐消失。
段尧也侧过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对视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们俩一见钟情了,秦时温才看向我:“既然回来了,那答应我的事就该兑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电影?”
我正要开口,段尧就说:“他不去。”
秦时温好脾气地笑了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问的是点点,你应该不能替点点做主吧。”
段尧说:“你可以再问一遍他,他不会去的。”
他们两个同时看向我,我压力剧增,只能在中间打圆场:“这个,这个,段尧说得对,最近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我就不去看了。”
秦时温垂着眼睛,静静看了我很久,才说:“点点,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绿灯,旁边的车很快汇入车流,后面的车也开始按喇叭催促。
段尧不动声色地握住我的手:“点点,该走了。”
我只能和秦时温告别:“下次再聊吧,反正我已经调回这边的公司了……”
段尧把车窗升了上去,我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看了一眼后视镜,秦时温还在原地站着。
我那些缺德的前同事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出什么损招。
直到后视镜里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我才转过头,正好对上段尧审视的目光,硬生生把我看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段尧说:“如果每个前男友你都忘不掉,以后该怎么办?他们会一直缠着你,你的生活也会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
我立刻否认:“谁说我忘不掉他们?”
段尧没有和我争论:“能忘掉的话最好。”
吃完饭之后,段尧接了个电话,说过年没回家,现在必须要回去看看。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我摆摆手示意不去。
段尧没有强求,看着我说:“我这次要在家里待几天。想看电影的话,不要和别人一起看,等我回来陪你。”
我点了点头,继续吃段尧给我切好的牛排。
段尧的声音低了一些:“如果想我了,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吧。”
我知道他说的“想”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暗语。一般我想和他做的时候,不会直白地说出来,只要说我想他了,段尧就心领神会。
“不就几天不见吗,有什么想的?”我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说:“你放心走吧。”
段尧把我送回酒店楼下才回家,我刚打算上去,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面的人自称是我继父请的律师,有份文件要我签字。
我听他介绍了半天,才知道继父和母亲一起,送了我两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是房产过户的文件,细问地址,居然就是秦时温公司旁边的小区,再细问,发现就在秦时温之前给我住的那套房子楼上。
第二份礼物是订婚戒指,戒指内圈刻着我和段尧名字的缩写。
半个小时后,我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和口罩来到段尧家门口,鬼鬼祟祟地把戒指塞给他:“我妈给你的。”
段尧接过戒指,顿了顿才说:“什么意思?”
“把你当成她儿媳妇的意思。”我说:“你收着吧,值不少钱呢。”
段尧好好把戒指收了起来,然后打量了我一眼:“你感冒了?”
“没有。”
他自顾自地说:“大概是昨晚在露台的时候着凉了,下次不会依着你在外面做了。点点,不要只图一时的舒服。”
我:“……”
见四处无人,我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他:“尧哥,我好像发财了。”
段尧见我神神秘秘,眼里也带了些笑意:“怎么说?”
我细细把律师告诉我的话,全都原样告诉了他一遍:“我给我继父打电话了,他说他们去年就把房子买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我。”
段尧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房子在什么地方?”
我实话实说:“在我前男友楼上。”
他看着我:“哪个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