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身体很诚实,立刻就从秦时温身后出来,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就不肯再走了:“有屁就放,就给你五分钟。我这边一大堆人等着约呢,没空跟你废话。”
我斟酌着该怎么开口:“钟琛,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别以为我是在嘲讽你你是不是有点雏鸟情结啊?”
钟琛愣住了:“你说什么?”
“雏鸟情结,就是小鸟破壳之后,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成妈妈。”我跟他解释:“你看你之前挺讨厌我的吧,还说过我长得丑……”
他打断了我:“你少给我泼脏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长得丑了?我不是一直都说,你长得还挺、挺好看的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含混不清,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
我无语了:“你他妈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承认?算了,这不是重点,你听我说完。”
我把这两天在心里琢磨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那天晚上你被人下了药,跟我那个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从那之后一直缠着我,这不是很说明问题了吗?因为你第一次是跟我,所以认为以后每次都要跟我,这不就是标准的雏鸟情结吗?”
“如果那天敲门的人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对那个人,也会把那个人当成自己的老婆。”
钟琛的眼神渐渐变得可怕起来,过了很久,他才沉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因为跟你上了床,才喜欢你的?如果我跟别人上床,就会去喜欢别人?”
我纠正他:“小屁孩哪懂什么是喜欢,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懂。你现在顶多就是占有欲。”
钟琛的眼底暗潮涌动。不远处有车驶过,雪白的灯光从他的脸上一晃而过,我看到他那张冷漠俊美的脸上,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说:“你凭什么给我下定论?你又懂什么?”
他当着不远处那两个人的面,把我拉进怀里,动作生涩地贴着我的唇,没有更深入的亲吻,只是贴了一下就分开。
我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这一套动作就完成了。见秦时温和段尧都要上前,我连忙摆手,示意我自己会处理。
“那天晚上敲门的如果是别人,我根本就不会拉他进来。”钟琛冷冷勾了一下唇角:“你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杯下了药的酒就想让我乖乖就范,我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搞定,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我内心摇摆不定,见钟琛难得正经一次,居然有点被他说服了。
他继续道:“我就是想跟你上床,我还想跟你结婚,想让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都断了。我敢承认,你敢承认吗?”
我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承认什么?”
“你敢承认我们最后一次上床,其实你很爽吗?你抱得我那么紧,生怕我从你身上离开,你敢承认吗?”
我本来想以过来人的身份,跟钟琛把话说清楚,然后看他幡然悔悟、痛哭流涕,发誓从此以后不再缠着我,没想到反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最后我撂下一句“懒得听你胡说八道”,就强装镇定地从他面前离开。
钟琛拉着我不肯放我走,冷笑道:“继续说啊,小嘴叭叭的不是挺能说的吗?还雏鸟情结,你不就是想说我精虫上脑,只想着下半身那点事吗?”
这次换成我恼羞成怒了:“你不就是这样的,哪冤枉你了?”
钟琛毫不羞愧地说:“人不好色还是人吗,你敢说你不好色?林蔚然作得要死,你还肯惯着他,你说你是图什么。”
我提高了音量:“你又懂了!全让你懂完了!”
钟琛吵急了眼,开始口不择言:“你还说我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我看你才不明白!你之前暗恋林蔚然多少年,结果现在呢,他都快死了,你还跟段尧甜甜蜜蜜……”
从别人口中听到“林蔚然快死了”这个消息,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猛地攫住,连呼吸都停顿了,许久都说不出话。
钟琛见我反应不对,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弯腰去看我的脸色,还有些不服气:“我没有盼着他死啊,只是陈述事实。”
我面无表情地说:“滚。”
钟琛啧了一声:“好,算我说错话了,以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就是生气你刚才说的话,我还没说你花心呢,你就说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懒得再搭理他,直接转身离开。
路过秦时温的时候,他说:“抱歉,我不该把林蔚然的事告诉他。”
其实跟他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