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默许了他在我身边安静地待着。
林蔚然的脾气果然收敛了许多,但占有欲和控制欲丝毫没有减弱。
哪怕我只是正常开会,和同事交流,他也会吃醋,在旁边冷着脸,别人说话他也爱搭不理。
我很尴尬,说了他之后,他就点点头,说他会改的,谦逊温顺得完全不像林蔚然。下次却还是照旧。
有一次他在上班时间把我拖走,直接塞进车里去了酒店。
林蔚然真的穿了裙子,脸上红红的,很清冷很漂亮地偏着头,不好意思看我。
“你摸吧。”他说。
他知道我最喜欢摸他的腿,那双笔直的、修长的腿,线条流畅优美,总让我爱不释手。但我不能摸。
我真的觉得很好看,憋得鼻血都出来了,却还是装作不为所动:“少来这一套,回家!”
林蔚然恼羞成怒:“俞点,你……”
我瞪着他:“干什么?”
林蔚然忍了又忍,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好像真的努力想改掉脾气坏的毛病,虽然过程很艰难,但还是坚持着。
我和林蔚然站在酒店的长廊等电梯,林蔚然已经换了身正常的衣服,但他裹得再严实,我都能想象到他衣服下漂亮的躯体。
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林蔚然看了我一眼:“点点,你怎么了?”
“没什么。”
我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问他:“诶,你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裙子。”
我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刚才他穿裙子的画面,鼻血终于坚持不住喷了出来,连忙仰着头捂住。
林蔚然手忙脚乱地帮我一起捂:“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他用手帕替我擦血,动作太笨,弄得我满脸都是血,地上也沾了几滴,像极了恐怖片的凶杀现场。
我正想着这副丑样子不要吓到人了,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应该也是过来等电梯的。
看到地上的血,果然有人叫了一声,似乎被吓到了。
我正要回头解释这是鼻血,就看到了一张很久没见的、却再熟悉不过的脸。
是庄墨。
刚才叫的人,就是庄墨身边的助理。
酒店走廊上摆着一排绿植,暖色的光打在植物阔大的叶片上,也打在庄墨白皙的脸上。
我愣愣地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对视,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脸,好像一点都没变。而我又是满身狼狈,出现在光鲜亮丽的他面前。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庄墨似乎往前走了一步,林蔚然也看到了庄墨,很快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
“不许看他!”林蔚然瞪了我一眼。
然后他冷哼一声,故意说给庄墨听:“来这里开房都能碰到他,真是……”
我忙用手肘戳他,林蔚然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止住了话头。
我仰着头,用沾满血的手帕按住鼻子,刚压低声音告诉林蔚然等下一班电梯,余光就瞥见庄墨走了过来,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停住。
庄墨的助理也小跑着追上来:“庄哥,电梯还没到呢,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他看到我之后,愣了两秒才认出来,很客气地和我打招呼:“俞点老师,你也在这里啊。这么多血是?”
“没事没事,就是流了点鼻血,最近天气有点干。”
我知道庄墨在看着我,连说话都有些结巴。鼻子不流血了,我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庄墨一向沉默寡言,我和他很难得聊上几句,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我在干些什么,总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每次他看我,我都会有些紧张,这是老毛病了。
但分手之后,我确认自己对他不再存有幻想了,他再耀眼再光芒万丈,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终于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回国的?”居然是庄墨先和我说话,他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平静。
我垂着眼睛,敷衍道:“过完年就回来了。”
庄墨想上前,但林蔚然挡在我和他之间,不让他过来。他说:“我一直想找你,当初的事情,我想和你解释清楚。”
我小声嘟囔着:“你都解释过好多遍了,不用再解释了。”
为什么他还要提之前的事?
我承认当初是恨他的,那几天甚至不敢照镜子,怕看到自己那张肖似洛星的脸。
但过了这么久,再难走出来,我也已经走出来了。
电梯到了,门打开之后,我和林蔚然都按兵不动,等着他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