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我对沈先生的初步诊断出了错。”陈明道,“沈先生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心理问题在困扰着他。”
“他的失眠应该是有外部因素在干扰。”
“当然,这份诊断并不能排除是沈先生的伪装。”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景翊在听完了陈明的诊断结果之后,心存疑虑地走进沈顾礼的办公室。
陈明是景翊从中央星系请来的心理疏导师,一般情况不会出错。
沈顾礼正站在窗台边上,取了一旁的水,来浇那束被放在花瓶中的小白花。
他听见景翊的脚步声,没回头,只是出声问道:“结果如何?”
景翊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沈顾礼道:“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
景翊的目光落在了沈顾礼面前的那束小白花上。
精心打理过的小白花,在曦光下被风微微吹动着花瓣,大片大片的鎏金光影笼罩在站在窗台前的那个人身上,就好像连头发丝儿都在发光。
景翊突然想起四年前的一张照片。
那是在监察部对沈顾礼在黑市中调查经历的报告中,附带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漂亮青涩,是还在黑市中的沈顾礼,也是还没有来到景家的沈顾礼。
后来,在沈顾礼离开中央星系后,无数次的回想之下,他突然可悲地发现自己的通讯器里,竟然连沈顾礼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于是,他将那张存放在档案之中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张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却被保存得很好,上面塑了光膜,以至于这么年以来,都没有褪色,也没有半点损毁。
景翊回忆起那张照片上的少年面容,突然间发现在那时候沈顾礼是还没有纹那颗泪痣的。
他早该发现这一点的。
他在四年前就已经看过那一张照片,却根本没有发现照片上的少年与沈顾礼当时相貌的区别。
那颗泪痣真的太特别了。
“沈顾礼。”景翊出声道,“你十八岁的时候,还没有纹上那颗泪痣,后来就有了,你是什么时候纹的那颗泪痣?”
他尝试着去真正了解这个人。
沈顾礼闻言,安静地浇完花,才出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