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小心地问道，“那此处，还在清越大世界吗？”
“那是自然！”顾正茂笑了一声，“其实这里离北境之地不远，只很少会有人找到入口罢了。”
毕竟进来的，都出不去了。
叶浮白听得沉默了几分，原来他当年，根本没入北境之地，而是来到了深渊之境。
他还以为自己的运气差到极点，北境之地是公认最安全的安全，他却经历了九死一生差点陨命。
叶浮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何种反应。
这个对比委实惨烈，纪渊只需要站在这里，就有无数机缘送上来，而他，则需要拼了半条命。
“大师兄，你在担心吗？”纪渊慢慢地挪了过来，贴紧了一些大师兄，“我们不会有事的。”
有纪渊在，自然是不太会出事的。
叶浮白勉强地笑了笑，“嗯，我们先走吧。”
顾正茂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不过他也没多想。
这些大门派，师兄弟关系好，也是正常的。
雪慢慢变大了，纪渊看着大师兄慢慢泛白的头发，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若他和大师兄是凡人，就能一起白头了。
不过现在也还好，他和大师兄可以活得很久。
“师兄，风雪大，把斗笠戴上吧。”
纪渊把之前就把掉落的斗笠收了起来，现在又拿了出来，仔细地替叶浮白戴上了。
叶浮白怔愣了一下，纪渊的表情很认真，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这个念头来得荒唐又诡异，纪渊对他感兴趣，也只是一时的罢了。
只是因为新奇，纪渊还是那个纪渊，他不会被蒙蔽的。
“可以了，”纪渊的动作太慢了，叶浮白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大师兄的手，好冷。
像是一块冷玉，纪渊咽了咽口水，他好想替大师兄捂热。
叶浮白不理会纪渊奇怪的眼神，而是看向顾正茂道，“顾少爷，不管这是哪里，我们都能带你出去。”
听着叶浮白一口一个“顾少爷”，顾正茂听得浑身不自在，“真人，您无需这般叫我，唤我小顾就好。”
叶浮白不解地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变成狗腿子的人，从善如流地道：“好的小顾，我们先走吧。”
顾正茂：……虽然自己是自愿的，但是总觉得不太爽。
大师兄怎么还这样唤别人？纪渊看着顾正茂，只觉得这人很不正经。
是在勾引大师兄？
顾正茂长成这样，他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
纪渊的脸沉了下来，他对着叶浮白道，“大师兄，让他带路吧。”
“好，我带路！”顾正茂连忙说道，“只要你们指个方向，我绝对不会带偏。”
纪渊无语，这个人怎么还兴奋起来了？
“大师兄，我觉得这位顾正茂怪怪的，”纪渊小心地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顾正茂之前分明还一副看不起我们的样子，现在怎地这么热情？”
不仅热情，甚至还有些卑微。
这是想要追大师兄吗？纪渊的声音冷了下来，“大师兄，顾正茂这个人长得不好看，人也不好！”
听着纪渊对顾正茂的人身攻击，叶浮白没什么反应，只道，“我也觉得。”
纪渊舒服了，不管顾正茂做什么努力，大师兄也不会看到他的。
他努力了这么久，才能勉强靠近大师兄，这区区顾正茂，又凭什么呢？
顾正茂并不知道他试图要抱的大腿，已经开始忌惮他了。
“真人，这个地方，我不敢走了，还请你们定夺。”
不知走了多久，风雪也慢慢消退了，叶浮白摘下斗笠，定眼一看，眼前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仿佛身后的雪地，只是一场幻觉。
叶浮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条路，似是变了一个方向。
着实诡异。
顾正茂没有骗他们，这个地方很危险，灵气还稀薄，若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大师兄，我想过去。”纪渊总觉得那个地方很吸引人，也不等叶浮白有所反应，直接就跨了过去。
叶浮白觉得很不对劲，虽说他不要求纪渊一定要询问他的意见。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纪渊明面上一直很敬重他，不可能会自顾自地行动。
叶浮白伸手，想把纪渊拉回来，但是来不及了，纪渊已经走到了那片灰蒙蒙的空间。
“大师兄，你怎么不过来？”纪渊勾唇一笑，“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