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大师兄,太让他感到陌生了。
大师兄不该是这样的人,洛明凤在气头上说出那种话,他可以理解。
但是此事和大师兄并没有关系,大师兄何必要取无辜之人性命?
“纪渊,你太仁慈了,”叶浮白走到纪渊面前,抬头,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说你是为了我才入无为殿,在入无为殿前,你也经历过陷害和污蔑吧?尽管如此,你也不生气吗?”
大师兄在主动摸他的下巴!
纪渊因为这点触碰,身体都僵住了。
“还有,我们都肌肤相亲过了?”叶浮白嗤笑一声,放下他的手,“你还装什么纯情?强迫我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
纪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面仿佛还有大师兄留下的触感,他闷闷地道,“大师兄,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这根本就不对劲!
纪渊觉得,这不是大师兄的真心话!
虽然听到大师兄说他们肌肤相亲了,他很高兴就是了。
“先休息吧,”叶浮白看着唯一的那张床,想了想,“我睡地上。”
纪渊猛地摇头,“不不不,大师兄,我睡地上。”
“好。”叶浮白直截了当地同意了,“那你不许上来。”
纪渊:“……”
他怎么觉得大师兄是故意?他应该说,他们都睡床才好吧。
不过,现在也不好后悔了。
他们出去一趟溜达了一圈,填饱了一下肚子之后,才回来。
入夜,纪渊在地上辗转反侧,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大师兄。
大师兄并没有睡觉,而是在打坐,纪渊眨了眨眼睛,心里堵得慌,大师兄为何那么努力?
其实以大师兄的天赋,按部就班地修炼,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大师兄依然非常努力,就像是若是不努力,就会死了那般。
纪渊看着打坐的叶浮白,露出了一声苦笑。
忽然,纪渊猛地坐了起来,“大师兄!好像有人了!”
叶浮白睁开了眼睛,淡定地下了床,“来得还挺快。”
纪渊不解,“大师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然大师兄怎么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是抓我们的人来了,”叶浮白勾唇一笑,“毕竟那个女人,流产了。”
纪渊猛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火光冲天,把这小小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昼,一个中年男子冷硬地下命令,“把他们抓起来!关进水牢!快点,等少宗主回来了,我们谁都走不了!”
听他们的意思是,此事洛明凤并不知道?
纪渊表情一沉,刚想反抗,就被叶浮白摁住了手,“别动。”
大师兄肯定在谋划什么。
纪渊的心放了下来,任由这些人把他们押进了水牢。
水牢潮湿无比,头顶还有尖锐的冰锥,掉下来,可以把人捅个对穿。
四周都被滚烫的水围着,忽冷忽热,让人心情都愈发烦闷起来。
“这水牢设计得着实精妙,”叶浮白还有心情夸一句,“冷热交替,当真磨人心志。”
也许是破天宗宗主对这水牢也颇为自信,因为,并没有人在看押他们。
纪渊忍不住问道,“大师兄,白天你是故意说那番话的吗?那对胎儿,是被洛明凤弄死的?我们在替他背锅?”
“故意倒是故意的,”叶浮白摇了摇头,但是,这事可不是洛明凤干的,不然他爹就不会抓我们了。”
纪渊不解,“那是何人出手?”
“不知。”叶浮白无所谓地道,“我们只需要让暗处的人知道,就算他们弄死了胎儿也没事,反正有我们背锅。”
纪渊还是不理解,“为何这么做?大师兄,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不是想要借破天剑的么?大师兄为了洛明凤,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纪渊不明白,也很忧伤。
洛明凤到底对大师兄做过什么事,大师兄为何要对他那么好?
“纪渊,辛苦你了。”许是发现纪渊很不高兴,叶浮白忍不住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是叶浮白的真心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不知道纪渊究竟是不是气运之子了。
毕竟,还有一个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