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疏离冰冷，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如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剜着他的心。
纪渊慌了，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大师兄，我……”
“不过无事，”叶浮白面色沉沉，“入魔又如何？我们去魔界吧。”
纪渊惊呆了，“什么？”
“把魔尊弄醒，”叶浮白眼神阴郁，“然后，想办法把白笙弄死！”
纪渊第一次看到这般模样的大师兄，一时间愣住了，忍不住愣住了，“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景华真人只把我当成白笙的替身，”叶浮白的语气冷了下来，“但是方才我便知道了，他一直把我们当成一个人。”
同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景华真人恐怕还不知道，那银丝，能把景华真人一部分情绪传到他这里。
叶浮白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景华真人对他毫无忌惮，是替身，却也是丛白笙身上剥落下来的替身。
他觉得这两个人，很有病。
叶浮白现在打算先弄死其中一个，景华真人不好搞死，那么白笙呢？
想要弄死白笙，没那么难。
只要把魔尊唤醒就行了，叶浮白隐隐约约觉得，景华真人很不希望魔尊苏醒。
既然如此，那他就帮景华真人一把。
大师兄周身的气势太可怖了，纪渊觉得有点慌，“大师兄，我没事，我们还是先……先去破天宗吧。”
昆仑派的太上长老再厉害，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来破天宗搜人。
“先去魔界。”叶浮白根本不给纪渊反驳的机会，“纪渊，你先闭嘴。”
大师兄如今神色如常，神情无悲无喜，可是，纪渊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纪渊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他不敢，只能紧紧地反握住大师兄的手。
察觉到纪渊的动静，叶浮白才反应过来他和纪渊在做什么。
他们在牵手，纪渊的手心湿润，如他的眼神那般潮湿，粘粘乎乎的。
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却也不想放开。
其实，他不该拖走纪渊陪他一起的，但是他不想一个人。
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不知何时，两人的手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十指相扣，如纠缠的藤蔓。
来到魔界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了，此地依然是阴沉沉的，这时，叶浮白才挣脱了纪渊的手。
手上空空落落的，纪渊却觉得很满足，毕竟，这可是大师兄主动牵他的手。
这一路走来，大师兄也没有松开。
纪渊的心，涨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