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他更怕魔尊醒过来,师尊对他的好,本来就是因为魔尊。
他是知道的,他们的师祖,是魔尊。
一念入魔,自在潇洒,却给师尊留下了心魔。
师尊对师祖,有超过师徒的情意。
若是那人真的醒了,师尊还能对他这么好吗?
只是师尊,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
白笙不安地牵住了景华真人的手腕,晃了晃,乖巧地道,“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嫉妒叶浮白,他差点都和师尊成亲了。”
“白笙,你真是魔尊之子吗?”景华真人反握住白笙的手,力度大得让白笙的脸都扭曲了一瞬。
“我……我也不知道。”白笙抖了抖,“师尊,我现在已经不是魔修了,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白笙又在装可怜了,景华真人无比清楚,可是看到这张脸,他还是于心不忍。
“为师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白笙,你做了太多错事了。”景华真人一把把白笙的外袍拽了下来,露出了赤裸的身体,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只要景华真人心念一动,白笙就再也动弹不得。
他不会再让白笙离开了。
白笙低头,看着那些暗纹,眼神沉了沉,他宁愿师尊给他两骨鞭,也不愿让自己变成师尊的禁脔炉鼎!
*
剑阁的风起云涌纪渊毫不在意,他又回到了竹舍,发现这地方竟然被慕容连擎占了。
纪渊:“……二师兄,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不如问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容连擎很不满,“你怎么又把大师兄弄丢了?”
纪渊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大师兄跟我走了?”
师尊和白笙知道就算了,二师兄这么蠢笨,为何也知道?
慕容连擎更不满了,“师尊大婚那天虽然乱成一团了,但是也不至于让大师兄悄无声息地离开,当然是我放你们走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昆仑派的少宗主,一些权限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纪渊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既然如此,竹舍的侧卧,我允许你住一晚。”
“凭什么要你允许?”慕容连擎目瞪口呆,“纪渊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大师兄又没接受你,你别把自己当他道侣!”
纪渊皱眉,“那又如何?大师兄都和我双修了好几次了,主卧的床,我们也睡过了。”
听到这话,慕容连擎的脸都绿了,纪渊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可能睡得下去?
炫耀什么啊,大师兄只是图新鲜而已,又不是真的接受纪渊了。
“我只是来竹舍打扫的,”慕容连擎的表情有些扭曲,“我自己有床,不像你这么不要脸!”
看着气冲冲的慕容连擎,纪渊开口说道,“大师兄被魔尊抓走了。”
短短的一句话,慕容连擎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再让师尊把大师兄救回来不就行了吗?上次也是这样。”
“不一样,”纪渊摇了摇头,“上次的魔尊是假的,而这次,魔尊真的醒了。”
魔界到底能不能行了?怎么还有真假魔尊?
魔界当然很行。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魔界势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把曾经属于魔界的地盘,收回了大半。
曾经盘踞在那些地盘的门派,通通变成了魔修的据点。
修真界这一次,真的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那些大门派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魔界前段时间没有动静,是因为在蛰伏伺机而动!
魔修嗜血好战,修真界人人皆知,可是他们也知,魔界被他们封印了近千年,在此之前,魔尊也早就闭关沉睡,他们都觉得,魔尊不是沉睡,而是陨落了。
在他们彻底把那些魔修逼到北极之地的角落时,他们更加确信了,魔尊死了。
若不是死了,为何不出来阻止?
在那些魔修逃窜搞事时,都说魔尊已经苏醒了。
无人相信,他们只当是昆仑派太上长老的封印出问题。
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更让那些大宗门之人恼怒的是,之前疯传魔尊苏醒时,景华真人竟然要大婚?
而且那场大婚,还被一只小魔修毁了。
千错万错,都是景华真人的错!
若是他早早地察觉此事,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因此,当魔尊发话要景华真人交出白笙,不然就血洗修真界时,那些人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白笙听到此事时,脸都白了。
他跪在景华真人面前,哭得脸都红了,模样看得好生可怜。
“师尊,你不能把我交给他,我会死的。”
白笙的眼泪流了一脸,把脸蛋浸得更加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