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亚西比德浑身一抖,颤抖著将目光投向了那风暴的中心人,楼令渊。
楼令渊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对方。沈玨被他护在了身后。
“不可能是那个人!但实在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紫袍中年人咬牙自言自语。
忽然他眼中一闪,想到了一件事,“难道,你是那个人的三千道身之一!他果真是在修那个恐怖的术法……”
想到这个可能之后,那紫袍中年人眼中原本还存在的恐惧忽然就消退了,他反倒是怪笑起来,情绪波动极大,便发生了反弹叠增效应。
“你身上气息如此之弱,却又如此像那个人,你果真是他的分身!哈哈!”
“没成想还能有这样的好事让我遇上!机会都送上门了,我怎能错过!今日便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那紫袍中年人忽然就疯狂了,他伸手一抓,是要隔空如此将下方的人抓取。
这无疑是极为蔑视性的招式。
楼令渊将沈玨向后方一推,“卿卿,保护好自己。”
随后,楼令渊便化作了一道残影向著天空中悬停的那道身影而去,似乎是要与其正面对抗。
沈玨咬紧了牙关,他能够感觉到那半空中之人的修为之强大,起码比现在的楼令渊高出了一个等级,如此巨大的差距,楼令渊要如何对抗?
除非他现在将他与另一道九渊的分身完全融合,二者修为化整为一的情况下,也许还有胜算……
但麻烦就麻烦的时间不够。楼令渊现在不过是维持勉强的平衡罢了,他若要解开封印,平衡也势必会被破坏……
沈玨闭了闭眼,压下了心头的惶恐与担忧,只能告诉自己楼令渊不会做无把握之事,要相信他。
是的,楼令渊不会有事的,一定!
沈玨睁开眼,眼睛死死的盯著半空中交手的两道身影,呼吸都紊乱了。
两道身影如同流星互相撞击,速度奇快无比,仅仅只是几秒之间,便已交手了数百招。
其实那紫袍中年人是有意放水的,因为他还不能够确定,之前的话只是他的猜测,所以他在试探楼令渊。
而就在这试探之后,他已经差不多能够确定,楼令渊就是九渊的分身。
他不再留手,而是直接使出了最强一击轰击向楼令渊,想要将其绝杀。
“便让你尝尝炼狱的滋味!”紫袍中年人狞笑著说道,浑身气势一转,瞬间便令人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甚至有一股隐隐的炽热。
下方的亚西比德眼中闪过了一丝狂热,身体几乎都在颤抖,只因为那紫袍中年人展露出的强大,令他越发确定与庆倖自己的选择。
面对这样的强者,他们果真就如同蝼蚁。
在楼令渊的方圆十米左右的距离,虚空之中隐隐浮现了一个大鼎模样介于半虚半实之间的法相,而楼令渊所在的位置正是鼎的中心,他就这样被困在了其中。
下方的沈玨看著这一幕直接捏紧了拳头,瞬间紧张到呼吸都屏住了。
那半虚半实的大鼎中燃烧起了无形的烈火,身在其中的楼令渊身影直接被这烈火淹没……
“哈哈哈……”天地之下只能听见那紫袍中年人倡狂的笑声。
有血顺著沈玨的手心滴落,因为在他的用力之下,他的指尖已经戳进了掌心的皮肤之中。
“不!令哥!!”他张了张嘴,却在那一瞬间嗓子干到发不出声音来,下一刻他便想要飞身上前帮助楼令渊,却不料他的身体直接撞在了一面无形的柔软的光幕之上将他弹回,这是封印。
无疑,是楼令渊提前布下的封印。
为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避免沈玨冲动之下进入战场。
沈玨被弹回退后了几步才在地上站定,他头脑几乎一片空白,眼中不敢置信之色闪过,很快又转化成愤怒,既而是颓然的无力。
他早该料到的!楼令渊确实会这样做!这就是他会做的事!该死的事!
沈玨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在自己的左手上摸索著那烟紫色的双环髓玉镯。
“紫殇,紫殇,你在哪儿,快回来,我需要你,拜讬……”
沈玨几乎从未这般慌乱过,眼眶泛红,其中尽是血丝。紫殇几乎是他现在最后的希望了。
时间流逝,那大鼎中的火仍在焚烧,大鼎也在半虚半实之间越来越趋向于实体化,那紫袍中年人还在不断的向那虚空中的大鼎疯狂输送著灵力。
“死!我要你死!”紫袍中年人脸上有一种从前被踩在脚底下,一朝小人得志,便要置人于死地的疯狂。
然而随著他卖力的输送著灵力,在那大鼎中的烈火在高涨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怎么也升不上去了,紫袍中年人脸上慢慢有了一丝不安。
这丝不安很快被他不信邪的愤怒淹没,他继续加大了灵力的输送。
而此时那原本已经快凝实的大鼎忽然又变得虚幻起来,像是此前场景的倒放,慢慢的由实再化作为虚。
“这怎么可能!该死!”紫袍中年人不敢置信的低吼。
紧接著更可怕的事情便发生,清脆的崩裂声响起,那虚空中的大鼎从鼎口至鼎身开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纹。
紫袍中年人也因此遭到了反噬,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惊恐。
大鼎彻底崩裂,轰的一声,犹如雷暴炸响,劲气横扫,形成了犹如蘑菇云的动静。
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从风暴的中心走出,淩空而行,缩地成寸,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那紫袍中年人的身前,随后便是一脚蹬出,踩著其胸口将其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