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珩关上窗,兀自傻乐起来。
哈哈哈,他喜欢我。
是啊,我有二十个优点,景明喜欢我,太正常了。
不不不,不是喜欢,是爱。
他爱我。
这四个字在谢半珩唇齿之间翻来覆去的咀嚼,仿佛念出来都是甜的。
谢半珩傻乐了一会儿,突然气哼哼地揪起自己枕头,晃一晃。
“臭景明,喜欢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我吗?非要我来试探!”
要不是他主动出击,那岂不是要错过。
“谢半珩”,景明梆梆地敲着房门,“我洗完了,你快去洗!”
“来了来了”,谢半珩放下枕头揉揉笑到发酸的脸颊。
打开门,门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害羞了!
谢半珩傻乐了两声,悠哉悠哉的去往浴室。
路过景明的房间,他还大声道,“景明,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别说了!
景明站在门内,整张脸红到冒烟。
他、他从来没被人亲过……那里。
谢半珩!不害臊!
“哎,景明,你怎么不说话吗?”
谢半珩简直生怕别人听不见,诚心诚意地大声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摔的!”
他还拍着景明的门,故作担忧,“景明,我有没有碰到你哪里啊?”
景明又想起谢半珩的唇齿。
即使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那一点柔软。
景明呼吸都急促起来,原本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又开始发烫。
他气急败坏。
“没碰到!什么地方都没碰到!”
个小坏胚子,还学会撒谎了!
谢半珩提高了音调,“可我怎么感觉好像……”
……碰到那个地方了。
“你闭嘴!”,景明恼羞成怒,“快去洗澡,衣服湿哒哒,小心感冒!”
要不是怕谢半珩感冒,他至于五分钟就洗完澡,赶紧出来催他去洗吗?
“哦”,谢半珩坏笑着点点头,“那我去了啊?”
伴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景明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他长舒一口气,才感觉到自己脸上惊人的热意。
为什么会这么烫?
景明困惑地想,是魅魔体质在快速生长吗?
最开始的时候是精神力无意识的溢散,引人入梦。然后是散发出香气作为求偶信号。接着是脸颊通红、四肢发软、无力反抗,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这简直是一整套求偶流程。
景明脸上红潮尚未褪去,可脸色难看的很。
魅魔体质在不断的生长发育,可他迄今为止还没找到抑制这种体质的办法。
景明正心烦意乱,谢半珩却躺在浴缸里,泡着海盐味的澡,美滋滋地哼着歌。
“嘿嘿”,谢半珩哼着哼着忍不住傻笑出声。
就在这个位置!
谢半珩得意洋洋地回想起自己天才般的计划。
他故意摔进浴缸,其实根本没办法摔的正正好。而且真要摔的正好,只会致使两个人的高挺鼻梁撞在一起,疼的半死。
所以只要摔进浴缸,并且在景明附近,然后赶紧偏头去吻他,看看他有没有脸红,会不会推开自己,那么就能确定了。
谢半珩美滋滋地把泡沫拢出了两个大爱心,借助水流将它们并在一起。
还往中间画了个大箭头!
等谢半珩泡完澡出来,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他路过景明房间,敲敲门,“景明,你睡了吗?”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
不是吧,还在害羞?
“睡了——”
谢半珩顿时笑起来,他放软了声音,“那你睡吧”。
景明神色复杂的听着谢半珩远去的脚步声。
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高兴。
好歹魅魔体质成长出来的第三种反应是他自己面红耳赤,四肢发软,而不是谢半珩这样。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尽量减少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就好。
而且还得实验一下,肢体接触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致使自己手脚发软。
*
第二天一早,正好是周六,两人一大早就起来忙碌。
厨房太狭窄,就是一长条地带。两人个子又高,难免磕磕碰碰。
“早饭想吃什么?”
谢半珩刚问完,一回身,只觉右手掌心被景明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擦过。
是无意的?
谢半珩马上就去看景明。
他的耳垂……有点红。
谢半珩顿时也脸红了。
一边臊得慌,一边在心里骂。
小坏胚子!真不害臊!大清早的,居然敢……干这样的事!
景明看不到自己耳垂发红,但能感觉到自己右手又酥又麻,就跟干了坏事似的,心脏怦怦乱跳。
明明只是轻轻挠了一下谢半珩的掌心而已,为什么就会这么严重?
难道就一晚上,魅魔体质又发育了?
景明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他碰谢半珩的是右手,那换成左手也会这样吗?
景明原本正在砂锅前熬粥,突然半低下头说道,“谢半珩,帮我拿个碗”。
拿碗?
谢半珩强压下一股臊意,站在景明背后。
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抱住景明的腰。
谢半珩的目光流连在景明腰上。他腰肢劲瘦,抱起来手感肯定很好,而且景明还有两个腰窝……
咳咳……不行,这、这进展也太快了。
他俩连手都没牵过呢!怎么能抱呢!
而且他还没有告白过,没名没分的,不能干这种僭越的事。
谢半珩嘟嘟囔囔,他可不是景明这种小流氓!
“谢半珩?你别愣着,帮我拿个碗啊!”
“哦哦”,谢半珩收回自己颠三倒四的思绪,拿了一只碗递给景明。
景明表面上右手拿着勺在锅里搅拌,只好左手去接碗。
他心里慌,明明摸到的是瓷白冰冷的碗壁,可他稍稍一伸手,就能碰到谢半珩温热的指尖。
滚烫的,就跟有火在烧似的。
景明仿佛被炽热的火苗烫到,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来。
谢半珩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大早,景明先轻轻地挠他掌心,似有似无。又来碰他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去。
搅和得他心烦意乱!
暗恋他,想撩他,又不肯主动告白,非要这么耍流氓地逗弄他。
谢半珩喘着粗气,恨不得揪着这个小流氓,狠狠咬两口!
景明也呼吸急促,眉头紧锁。
这一次,为什么又不是四肢发软了?
是心慌气短。
而且为什么左手和右手的反应会截然不同?难道不同的身体部位碰触对方,所获得的反应都不一样吗?
那、那昨天晚上……隔着口罩碰到的时候,是最严重的一种吗?
还有,他和谢半珩接触会四肢发软,那跟别人接触也会这样吗?
景明下定决心,一会儿就找别人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谢半珩: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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