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确定吗?”,景明面色很是迷惑。
S市二院距离九中比较近,今日是周末,景明火速给谢半珩报了个全套体检。
医生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体检单子,面色很凝重。
“这位同学,你这个身体……太健康了吧!”
谢半珩:“……”
他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可怜巴巴的蜷缩着,“健康不好吗?”
主治医生眨眨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哗哗哗的翻着体检报告,“同学啊,你这个身体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我从业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这种样子的!”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现代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点小毛病,健康到谢半珩这种程度的,简直是奇葩。
“医生”,景明站在一旁,认真到,“三天以前,晚上22:14分,他的体表温度是度。心率高达112次/分钟。伴随呼吸急促、干渴等症状”
“22:27分入睡,心率恢复为87次/分钟,我每隔15分钟监测一次心率、体温,之后都维持在85次/分钟、度左右,并且没有干渴等症状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医生。
“这是我监测的心率表、体温表”,景明认真道,“医生您看看”。
王医生:“……”
这个病人家属好专业啊!
谢半珩也是一愣,他喜上眉梢,“医生,你这纸看完了能还我不?”
景明替他写的,友谊的见证,可不能掉别人手里。
“你别瞎闹”,景明轻斥了一句,认真咨询。
“当时他没有剧烈运动,也没有紧张,只是跟我在聊天。结果突如其来的心率升高,呼吸急促,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秃头的中年王医生看了眼有点焦虑的景明,心说你蒙着口罩,看上去比活蹦乱跳、气壮如牛的谢半珩还像病人。
而且……
“冒昧问一下,你俩是兄弟吗?”
为啥会如此尽职尽责的监测对方的心率体温。
这纸上的记录从晚上十点半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也就是说,这人一晚上没睡,不仅要照顾对方,还得时刻监测体温、心率。
不仅如此,纸上还附有当晚房间里的温度、湿度,甚至连这个房间里的空气质量检测报告都有。
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不是,我们是好朋友”,谢半珩抢话,“他是我朋友”。
朋友?
王医生目光呆滞,什么朋友,上心成这样?
他真情实感的感叹了一句,“这么好的朋友,也是难得啊!”
王医生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年华,经不住感叹一句,怪不得人人都说,高中时的同窗情谊最是珍贵啊!
“根据体检报告单来看呢,他的身体是很健康的,而且突然的心率、体温上升,不一定是身体有毛病”。
王医生是专业的,“也可能是紧张。比如说,你可能是聊天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片片段”。
“医生,我不怕这个”,谢半珩面色古怪。他打小胆子奇大,血腥暴力游戏都不知道玩过多少,谁会怕这种玩意儿?
“你别打岔,听医生说”,景明拍了拍谢半珩的肩膀,谢半珩只觉肩膀一麻。
唉,冬天到了,天干物燥,景明身上这件羽绒衣的质量是真不行。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静电呢!
“倒也不一定是恐怖片,或许是你想到了什么别的紧张刺激的东西,一时间体温心率上升也是有可能的”。
谢半珩和景明更迷惑了。
“医生,我没走神啊!”
你不要诬陷我!我跟景明聊天的时候怎么会走神呢?
“哎呀,不是,人的思维是很活跃的,那谁能保证自己什么神都不跑呢!”
王医生学生时代也是个常年思想开小差的,对此很有见地。
“你或许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走神,你可能是想到了某个血腥暴力的电影画面,某段振奋人心的音乐……什么都有可能,因此而导致心率一下子上升。”
振奋人心的音乐?
谢半珩眼前一亮,轻轻去捏了捏景明的手指头,“《破阵》啊!”
刘一朗那傻帽,说什么男朋友,害得他还都要以为他跟景明的友谊不纯洁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破阵》残余的影响。
景明一愣,脸色和缓了下来,终于没那么凝重了。
谢半珩这段时间天天折腾这个,会一瞬间忽然想到这支激昂的曲子,从而导致心率突然上升,也很正常。
景明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重复确认了一遍,“那医生,他这体检报告确定是没有问题的吗?”
王医生捏着笔,沧桑道,“你放心,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健康的人了”。
健康到他都要嫉妒年轻人的身体了!
…………
谢半珩出了医院,顺手就把体检报告单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规规整整的把景明的心率检测表折好,塞进裤兜里。
景明看不见,自然也没多想,还以为他在折自己的体检报告单。
“这下放心了?”
“不是我安心,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安心才对”,景明认真解释。
谢半珩不说话了,拍拍兜里那张监测表,得意地想,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担心他!
“哎,对了”,谢半珩开口,“下周一就要开始期末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拿年级第一?”
景明一边跟他散步往家里走,一边慢吞吞地说,“应该吧!”
只要成绩达到了他自我设定的目标,拿不拿第一都无所谓,反正也不重要。
“啧啧”,谢半珩笑道,“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班级同学的面说”。
太招人恨了。
景明忍不住笑起来,“那当着你的面说,不招你恨?”
“我对你多好啊!恨你?爱你都来不及呢!”
谢半珩说完,自己就是一愣,状似不经意的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都怪刘一郎这个臭shǎ • bī,什么男朋友男朋友,把他都带沟里去了!
明儿就去把他打一顿。
谢半珩心里怒嚎,又觉得尴尬,只好一边面上不动声色,试图掩盖过去,另一边又拿眼角余光偷偷的瞄景明。
景明一愣,低垂了眉眼。他口罩底下是瓷白的脸,此刻隐隐浮现出一丝淡红。
他秉性有点小古板,突然听见这种直白的话,总是要脸红一下的。
脸红过后,景明就想皱眉。这些情爱风月之事,在景明看来,只会腐蚀人的意志力。
而且谢半珩这个人,说起骚话张口就来。
果然,谢半珩也就是随口一说。他看上去毫不走心的说完,还抬脚踢开了景明前路上的一颗小碎石。
“谢半珩,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说‘情啊爱啊’的”,景明认真说。
谢半珩奇道,“为什么?”
“太轻浮,不庄重”。
就跟这个魅魔体质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哦”,谢半珩乖乖应了,“哎,说起来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他迅速岔开了这话题,决定明天考试以前先把刘一朗打一顿。
两人一路聊着家长里短,回家去了。
第二天,期末考试如期到来。
这一次,景明没有再被分配去最后几个考场,他靠着期中考的满分数学、高分语文,被分配去了中间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