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景明正吃着早饭呢，门就开了。
“嗯”，谢半珩换上家居拖鞋,笑他，“吃饭呢？”。
已经是大年初一了，谢半珩回来一点也不奇怪，景明没什么，只他,“吃饭了吗？”
谢半珩走到餐桌边上，边走边笑，“你都不我前两天发生了什么吗？”
“你想说就会告诉我的”，景明脱口而出。
谢半珩眉眼间便沾上几分愉悦,“我把我母亲的那一半拿回来了”。
好歹没给那私生子们。
“恭喜你”，景明眉目柔和,认真他,“还要吃饭吗？”
看上去简直一点也不关心谢半珩拿了多少钱。
谢半珩低声笑起来。也是，对于景明而言,钱是一个数字,多了挺好的，少了也无所谓。
“吃！”
在老宅里的年夜饭根本没吃好,第二天外公家的年夜饭吵吵嚷嚷，小孩太多,也没吃好。
还不如跟景明一起，吃点普通东西来得高兴。
两人吃了饭,头一回大眼瞪小眼，无事可做。
“你不学习了？”
“我想去”，景明认真解释,“但是这样你就一个人了，没人陪”。
谢半珩低声闷笑起来，“过年又长了一岁，这么大了，还粘人？”
景明认真解释，“我没有粘着你，只是想陪陪你”。
拿到了属于他母亲的财富，这个过程总不会是愉快的。
谢半珩呼吸一急，“你别说话”。
景明迷惑地眨眨眼，只好乖乖闭嘴。
过一会儿，谢半珩感觉心跳缓好了，才说，“你去学吧”。
景明有犹豫，“那你……”
“放心”，谢半珩懒懒的往椅子后背一靠，“我也有事儿要做”。
外头的雪下得很大，正好能拿来练习雕刻。他答应送给景明的小雪人还没着落呢！
从大年初一到初四，两人都各自忙碌。
直到初五，实验室终于复工了。
“你们来的这么早？”
陈康推开办公室大门，一眼就看见裴兴越正噼噼啪啪的打字，景明窝在角落里，奋笔疾书。
景明头也不抬，“师哥，我放假的时候设计了三套镜头模型，跟你的不太一样，算上你的，一共五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fā • lùn文，一个偏向软件模拟，一个偏向实物研究”。
景明说完，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陈康。
“你、你要磨五套镜头系统？”
陈康傻眼，他还以为这人磨出一片后发现精度不对，就该放弃了。
谁知道这人居然要磨出五套，这少说也要有六十几个镜片啊！
疯了疯了。
先不说精度合格与否，六十几个镜片，那得磨到什么时候去啊！
他呆立片刻，幽幽道，“我今年博三，还有两年毕业，你一年半内能磨出一片吗？”
景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打算高二结束以前做完一整个项目”。
陈康麻了，这个小师弟，什么都好，就是这大言不惭的口气，得改！
“你还是先把第一片磨出来吧！”
被隐晦的拒绝了，景明倒也不生气。毕竟更改已确定的课题是一件很折腾人的事。陈康不愿意，也是很正常的。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没有陈康，他就得重新找一个助手。
可这个实验室里，研究方向跟他相似的，除了陈康之外，没别人了。
“叩叩”，裴兴越敲敲桌子，景明循声抬头。
“你看我怎么样？”
景明微微蹙眉，他倒不介意跟裴兴越一起做实验，因为对方跟他有着一样的窘境——都是实验室底层，都迫切的需要论文傍身。
但是——
“你不是跟着阮学姐在做实验吗？”，突然跟他一起，阮学姐那里怎么交代？
“准确来说，是打下手”，裴兴越纠正后说，“我会跟她说好的”。
阮安安那里，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到二作署名。
但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来看，景明的获奖作品是原创的，这人还算聪明，跟他一起搏一搏，万一能出一篇质量不错的论文，还能署名二作，运气好能争到一作，那就很值得了。
景明点点头，“我丑话说在前头，实验过程中必须以我为主，可以吗？”
裴兴越顿了顿，“那要是你的计划出题了呢？”
“那就修正”。
实验不可能一帆风顺，出题太正常了。
裴兴越脸上挂着的笑越发灿烂，但言语间的不高兴都要溢出屏幕了，“即使是你出题，我也不能插手？”
“你可以提供意见，但不能指手画脚，甚至反客为主”，景明向他解释，“一个项目只能有一个领头人”。
多了，就乱了。
裴兴越嗤笑，“你还真是独/裁”。
“所以你同意吗？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做实验，不同意就算了”。
“行，我以你为主”，裴兴越笑着警告他，“但如果你的计划出现了致命缺陷，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最后我什么都没捞到的话……”
“裴，裴兴越”，景明还没回答呢，陈康结结巴巴，“实验都会有失败的风险，成功的也没几个。你要景明保证一定会让你成功，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没关系”，景明起身，“他愿意当我助手总是有所求的。我无法付钱，那就只能付一个二作”。
裴兴越璨然一笑。
聪明人好，跟聪明人谈条件也方便。
“唉，行吧行吧”，陈康叹叹气。如果实验不成功，这俩人闹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两人都是行动力极强的性格，景明直接开口道，“我设计的三套镜头模型尚且还未经历过软件模拟验证，我希望我俩可以同时验证，争取在一周内出结果”。
软件无法非常精准的测量，但至少可以给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正常的光源出发的时候能量是100%，但通过镜头系统时，经过折射、反射等后，能量溢散，最后可能只剩下2%了。
如果软件模拟出来，该镜头设计方案下，光源能量减少得太厉害，远小于2%，那么这个设计方案就废弃了。
但如果其中有一个设计方案，最后出来的能量远高于2%，那么这个方案就很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