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喻之道:“不用管它,它自己能回去。”
“那行。”
晏喻之路过春吉和夏祥时,二人匆忙行礼,“拜见陛下。”
可能也就只有他家少爷才能在陛下面前这么轻松的说话了吧,他们都紧张死了。
马车内,沈浮光道:“我记得京城里也有寺庙,陛下为何要去外面?”
晏喻之道:“没去过外面,试试。”
沈浮光一个现代人,对这些神佛之事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烧香拜佛求得是心安,若真能求什么得什么,岂不是人人都心想事成了。
但是皇宫里的贺欹就有点玄乎了,让他摸不透。
马车抵达云雾寺时,天边已经翻滚起了大片的金黄,寺庙内中央的佛像比这天还要漫含金光。
沈浮光下了马车,道:“好在是天黑前赶到了。”
云雾寺的僧人上前道:“小僧见过各位施主。”
沈浮光道:“你好,我是来找一位名唤江涟的夫人,请问她在何处?”
僧人问:“不知施主和江施主是何关系?”
沈浮光:“她是我娘。”
“施主请随我来。”
沈浮光回头对晏喻之说:“陛下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我等会儿来找你。”
江涟正在寺庙的后院喂鱼,一身素衣,发髻上也没有任何朱钗,朴素至极。
沈浮光走到她身侧抓了一把鱼食撒下去,唤她:“娘。”
江涟惊道:“你怎么来了?”
沈浮光看着池塘里的鱼争先恐后地争抢鱼食,道:“爹说你好几天没有回去了,所以我来找你。”
江涟轻轻一挥手,“切,我才不回去。”
“还在生爹的气呢?”沈浮光说,“爹也解释过了,那件事就是个误会。”
“我并不是因为那件事生你爹的气,他是怎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沈浮光思忖道:“那是因为什么?”
江涟愤愤然道:“你是不知道,你爹这人管我管得多严。前阵子我想去游湖,他死活不肯让我去,说什么危险。还有一次,我不小心上火了,硬是被他管着喝了十天的白粥,我受不了了,正好借题发挥,寻了个借口出来。”
沈浮光道:“可我看爹挺听你的话啊!”
“对啊,他听话,但是这跟他管着我并不冲突。”江涟气道,“我跟他发脾气,他一边笑脸道歉,一边继续给我端白粥上来,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浮光嘴角抽搐,若是他遇到沈圻川这种人,怕是也会像江涟这样气个半死。
“呃……所以我白来了?”
江涟笑道:“谁说你白来了,你就留在这里陪娘待几天,让你爹一个人待在家里。”
晏喻之刚从前面过来,站在两人身后,道:“沈夫人。”
沈浮光刚想跟江涟说一下这次晏喻之也来了,结果身旁的人动作比他还快,朝着晏喻之迎过去,笑着念道:“哎呀这不是我的儿媳妇吗,怎的也来了?”
此话一落,在场的三人顿时愣住,动作仿佛定格了,寂静到身后的水池里鱼尾扑水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