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了,还是醒不来。”
他一说完,那边的行刑人就提了一桶被血染红的水泼上去,刑架上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晏喻之道:“还活着吗?”
知府擦了把额角的汗,“活着的。”他可不敢让这人死了,就连用刑都是在晏喻之的基础上收了手的。
“既然还活着,那就断他手指,或者卸掉几块骨头,朕看他醒不醒的过来。”
晏喻之冰冷的声音击在浔江知府的心头,他越发觉得自己这是遇到活阎王了,昨天的割肉剜眼已经差不多快要把这人弄死了,今天要是再来几次,怕是真得见阎王爷了。
“要杀便杀……我若是叫一声疼,我就是你孙子。”刑架上的“血人”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他的右眼是一个洞,血肉模糊,他一动,洞中流出的血仿佛是血泪。
晏喻之盯着一旁被剜下来的眼珠,“或许你可以说说,是谁让你制造这场瘟疫的?朝廷秘密调查了三个月,才发现这场瘟疫的起源是井水,不过你倒是藏得深。”
“瘟疫完全是老天给他们的惩罚,井水什么的我不知道。”
“那便换一个问题。”晏喻之轻笑道,“是谁让你来刺杀朕的?本来要花些时日才能找到你,结果你反倒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次刑架上的男子沉默了。
晏喻之整了整衣袖,阴沉道:“秦王?还是……陵阳王?”
乐正闻从一旁的刑具里抽出了一把短刀递给晏喻之,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道:“难道都不是?”
“是……是陵阳王。”
“是么?”晏喻之走到刑架前停住,“最后一个问题,在沈浮光来的那天,你给他下的药叫什么?”
男子这下神色已经完全乱了,“你怎么知道?”
晏喻之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沈浮光被下了药还是昨日林子芗瞧出来的。
眼前这人前天白日给刚到浔江的沈浮光下了药,晚上便出城去路上准备截杀他,最后被暗卫抓住押往浔江。
晏喻之一把翻起手中的短刀,仿佛带着泄愤,狠狠地插进男子的脖颈,刀身固定在了后面的刑架上。
男子瞧着晏喻之,他想不通,这么一个受百姓爱戴的皇帝,手段竟是如此的狠毒,他的主公能够斗得赢吗?
后面的几人只听见利刃入肉的声音,男子已经完全没气了。
晏喻之离开后,浔江知府瞧见男子脖颈上的短刀,以及蜿蜒至地上的血液,当即朝身后的下属招手,“快快快,抬下去烧了。”
晏喻之出了山洞,望着对面的山,道:“他们现在到了宣月山吗?”
乐正闻道:“应该已经在山腰了。”
此刻的沈浮光刚爬到山腰,迫不及待把背篓一扔,坐在了石头上,气喘吁吁道:“要不、我们歇会儿吧,这一口气爬上来,我已经不行了。”
林子芗道:“那沈公子在这里歇着,我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