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惊诧道:“这么早。”
“没办法,毕竟人太多了,不起早根本忙不完。”
沈浮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黄庆瞧着窗纸上透着的光,说:“那行,你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沈浮光挥了挥手,“黄大哥慢走。”
黄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沈浮光的视线后,他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晏喻之坐在椅子上,两指支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眉眼轻挑,“说完了?”
沈浮光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在等着他,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就是腰还有点软,他走了过去,“陛下,你今晚是歇在这里,还是回去?”
晏喻之起身走向床榻,“朕留在这里。”
沈浮光只能妥协,反正他明早就走了,留一晚也不会被人发现什么。
白日忙了一天,沈浮光已经累到什么都不去想,这一夜两人都很安静地度过了。
次日卯时,天还是雾蒙蒙的,沈浮光就被一阵震天响的锣鼓声给吵醒了,他不耐烦的拉上被子蒙住脑袋,等脑子慢慢醒过来,转头一看,晏喻之不见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手掌按在旁边,被褥是冷的,分散的思绪逐渐回笼,才想起晏喻之应该是下山了。
沈浮光穿好衣裳拉开门,一股独属于清晨的冷风灌了进来,天气降温降得越来越厉害了,他哆哆嗦嗦地关上门往外走,洗漱的水覆在脸上时,冷的他脸颊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
黄庆走在他身旁站着,熟练地打水洗漱,听见沈浮光的“嘶嘶”声,笑了笑,“井水冷很正常,习惯就好了。”
这根本习惯不了啊!
沈浮光抖了抖被冻僵的手指,放在嘴前哈气,稍微暖和点才说:“中午应该就没这么冷了吧?”
黄庆点头道:“对,所以现在先忍忍。”
下一刻,沈浮光的身上就被搭了一件茶白色的披风。
他愣愣地转身,眼前的人一袭白衣,披着同款的黑色披风,虽然脸被蒙住了,但是那双眼睛沈浮光立马就能认出来。
鉴于黄庆也在场,沈浮光没有称呼他,只道:“你不是下山了吗?”
晏喻之整理了沈浮光的披风,随后给他系上带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下山了?”
沈浮光一时噎住了,晏喻之的确没说过要下山,只是他自己在那里瞎猜,“可是你不回去的话,那边该怎么办?”
一旁的黄庆见二人举止亲密,想来关系也不简单,便默默地离开不打扰他们。
晏喻之道:“朕已经让林子芗收拾准备回去了,他和乐正闻会配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