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瞧了一眼那些暗卫,“那你们现在是要去找陛下吗?”
“不是。”郑商凝声道:“皇城密信,陛下等的人快要来了。”
晏喻之等的人……
那不就是来杀他的人吗?
沈浮光越发的搞不懂他们的心思了。
郑商道:“属下先行告退。”
沈浮光看向了林子芗,对方一瞬间躲避了他的视线,他便明白,林子芗有事在瞒着他。
“既然流琼谷一事是放出的谎言,那陛下他现在在哪里?”
林子芗神色默然地顿了半晌,道:“我不知道。”
“那你在隐瞒什么?”
“我要去办一件事。”林子芗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带着沈浮光一起,万一被陛下知道了,又罚他怎么办。
沈浮光想着自己也是无聊,索性跟他一起,“我也去。”
林子芗叹了声气,道:“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城外,穿过茂密的树林,有一间小木屋立在空旷的地上,屋前的路有些泥泞。沈浮光一只脚刚踏上回廊,屋内便猛地飞出一只鸽子,他当即一震,细碎的绒毛飘在他身上。
林子芗进到屋内,道:“陛下此前就是在这里。”
沈浮光打量着这间屋子,煤油已经燃完,火炉里的炭也只剩下了灰,“可是陛下不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林子芗道:“陛下走之前给了我两个任务,第一个已经完成了,第二个就是让我烧了这间屋子。”
沈浮光愕然道:“为什么?”
林子芗摇了摇头,“陛下没说。”
这间屋子的陈设很简单,沈浮光随手拿起一支笔,却感受到了一阵温热,肃然道:“这支笔被人用过,而且就在我们来之前不久。”
林子芗一怔,“什么?”
沈浮光环顾着周遭,不安道:“我刚刚握它的时候,是热的。”
林子芗的脸色变了又变,赶忙说:“你先出去。”
沈浮光出了木屋退出很远,林子芗在屋子里找到了新的煤油灯,站在门口朝里一扔,一阵破碎声后,里面的油倒了出来,旋即一根火折子落在上面,顷刻间,火舌席卷开来。
沈浮光看着大火包裹住了整间屋子,道:“你觉得会是谁来了这间屋子?而且应该是听到我们来了才离开的。”
林子芗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一时有些后怕,总感觉自己此刻在被人盯着,“别管这么多,我们先走。”
沈浮光想起了郑商此前说的话,“那皇城来的人是谁?”
林子芗道:“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一路上,沈浮光都在想,究竟是谁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放弃要取了晏喻之的性命,而且能让晏喻之无法下手处置,想必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且听林子芗方才话中的意思,人好像已经到了。
知府府邸前停了一辆马车和好几匹马,沈浮光前脚刚踏进门槛,身后便有人激动地喊了他一声,“浮光!”
沈浮光立马转身,眼前的人提着袋子,喜笑颜开地望着他。
他走了过去,还有些不敢相信,道:“姐,你怎么来了?”
沈茯苓笑道:“我是跟着别人来的。”
林子芗记得这个人是晏喻之从繁花阁救回来的,还带进了宫里,怎么就成了沈浮光的姐姐了?
沈浮光霎时收敛了笑意,问:“跟着谁来的?”
能在这个时候来的浔江的,肯定是晏喻之要等的人,那这样一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要害的晏喻之的那个?
沈茯苓拉着他往里走,“我慢慢跟你说。”
这时前厅的小厮和婢女全都不在,正位上正坐着一个人,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
沈浮光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脑子都懵了。
玉槐安?!
怎么会是他?
玉槐安的眸光锁在沈浮光身上,嘴角渐渐地往上勾,笑道:“沈浮光,好久不见。”
沈浮光很想摆着手说一点都不久。
他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玉槐安,甚至自己姐姐也跟着来了。
沈浮光陡然一愣,沈茯苓是怎么认识玉槐安的?而且在她离宫时说的是要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会跟玉槐安扯到一块儿?
“见过陵阳王。”沈浮光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玉槐安道:“果然还是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