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独生子女,至今也只被我舅舅家的两岁小屁孩喊过‘哥哥’,我真是太伤心了。”
凌度嫌弃地推开裴挺:“离我远点。”
养了一个多月的裴挺,终究还是没能让知识洗涤过滤了他那颗不掺假的恋爱脑袋。
下节课是生物,对凌度来说没有听的必要,但是七班的生物老师不太好说话,看不惯有人在他的课上干其他的事,凌度上次没写几题数学,就被这位姓曹的老师骂了个典型。
大概意思是你别看你现在成绩好,你不听我的课以后再看看,不听课的学生是不会有好成绩的。
你们这些好学生一个个心比天高,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飞了……
再不管管,到时候窗户一开,嘿,一个个都飞出去了。
……
这位曹老师骂人还挺有意思的,善用比喻拟人之类的修辞,有着一颗想当语文老师的心,可惜学了生物。
凌度没像往常那样左耳进右耳出,记住了一点核心思想。
观点他是认同的,生物跟着老师学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虽然不是绝对正确,但适用于大多数的学生。
只是不适用于他。
他算是作弊了,大学搞了四年生物,研究生博士又是四年,毕业了还在教生物,不严格地来说,他跟这位曹老师还是个同行。
被骂过一次,凌度没打算明目张胆地驳人家面子,于是把有的资料堆了堆,摞在前面拦住了大半个头,从讲台看过来只能瞅到头发丝。
谁知还是没写几题,这位曹老师又走下了讲台,这回直接站在了他的桌子旁边。
“怎么着,你是觉得你把前面拦住我就真看不到你在干什么了?”曹老师抱着胳膊,手指一拍一拍地敲着试卷,很有节奏。
凌度无奈地站起来,上交了“罪证”,老实道歉:“对不起。”
“别对不起。”曹老师连脚尖都在打着节拍,冷着脸指了指黑板:“你是都会了吗?所以不听我的课?既然都会了,那上去给同学们讲讲,这题该怎么做。”
“老师!”下面有人喊,“这题超纲了!”
曹老师定点扭胯威胁地指着发声的学生:“胡长洋同学,再多嘴你也上来讲讲。”
胡长洋“嘿嘿”干笑两声,缩下去了。
凌度顿了顿,迟疑地问:“老师,您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上去。”曹老师不容置疑地把他催上了讲台。
凌度慢吞吞挪到了讲台中央,从讲桌上捏起了一只粉笔。
他看上去有点嫌弃粉笔灰,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只碰了三根手指。
曹怀在下面继续抱着拳,看到这一幕有点鄙夷地拧了拧眉。
在凌度捏住粉笔之后俯视完全班,最后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曹怀鄙夷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困惑。
凌度虽然长得好看,但一直有礼而疏离,整个人藏匿在沉稳的气质下,不显不露的,看着还有点好欺负。
捏着粉笔站在讲台上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某些压抑许久的锋芒从中不可避免地泄露了三分,只此三分,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同学们好。”凌度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上课”,转身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这题确实是超纲的内容,我个人认为第三版汪精岩的生物化学教材中,对这一知识点诠释得最好。”
“汪教授安排在第三章节,你们感兴趣可以课后找一下电子教材。”
“回到正题——”凌度背手在黑板上划了条线,“想明白这一题的解法,我们首先要知道一个概念……”
“……”
洋洋洒洒写了一黑板的板书和板画后,凌度习惯性地点了个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该同学用懵逼的表情摇了摇头。
凌度还想点一下裴挺,一般讲完一个题目,裴挺的问题有一箩筐,但看向熟悉的位置时,那里已经换了人,凌度才意识到裴挺窜到六班去了。
凌度不无遗憾地转向陆燕亭的方向:“陆同学呢?”
陆燕亭动了下眉头,咬字带着笑意:“没有,凌……老师。”
凌度被陆燕亭一声老师喊得回过神来,忙不迭去看教室里那位真正的老师,徒劳地找补道:“曹老师,那个,您看还行吗?”
一站上讲台他有点……没收住。
课下跟裴挺单独讲课还好,到了真正的讲台上,“凌教授”这个身份止不住地要冒出来宣告存在感。
曹怀脚尖也不打拍子了,胳膊也放下了,诡异又沉默地盯了他整整十秒。
十秒后,曹怀原地蹬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来来来,你就在上面待着吧,我下来,我这位置给你站了,我休息!”
凌度没拿准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生气了,刚准备走下来,曹怀激动地叫住他:“你别动!你就站那!”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学生一个个都卷过老师了,我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曹老师,别,您的,您的。”凌度尴尬地说,“是我不该在您的生物课上写数学,我的错。”
第21章不要喜欢我
凌度拒绝了贺擎宇叫司机接他的要求,自己打车到了吃饭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