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甚至都没有在笑,陆燕亭却感到踏实。
他浑身上下带着你的薄荷味,衬衫底下藏着你昨晚留下的痕迹,颈后腺体留着你情到浓时的咬痕。
面含不满地跟你抱怨没吃到想吃的东西。
凌度坐得好好的,不远处的陆燕亭突然飞快走近几步,手机扔到沙发上,搂住他接了个长长的吻。
唇齿间分不清是方才牙膏的薄荷味还是陆燕亭的信息素味。
离开时陆燕亭先行堵住凌度的话头:“我学。”
凌度张张嘴,又闭上。
“但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很久了。”陆燕亭抹去他唇角的水痕。
凌度说:“问。”
“你为什么……”陆燕亭眼眸渐深,“这么了解我?”
“这样说可能有点奇怪。”陆燕亭轻声道,“但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更准确点说……未来的我。”
“甚至连……”陆燕亭咽下了后面一句。
甚至连床上。
凌度熟知他每一次的起势是想换什么姿势,总能先一步不费力气地摆好,免去多余的步骤。
就像是已经和他做过千万次那样熟练。
自从凌度撩着头发动作利落地让他帮忙咬的那天,他不曾再相信过凌度口中的拒绝。
无论他说“不要喜欢我”,抑或是其他察觉到危险撤离的眼神,凌度自己从不知道,他的喜欢,也暴露得彻彻底底。
凌度咬住陆燕亭停留在他唇边的拇指,含糊道:“大概是因为……我未卜先知?”
“真准。”陆燕亭拽了下,没拽开。
“燕亭。”凌度逗完松开牙齿认真道,“你是我命中注定会合法的丈夫。”
合什么法?
陆燕亭记得自己趁凌度喝醉时问过这个问题,凌度没有回答。
现在那个答案却猝不及防呼之欲出。
婚姻法。
……
在白日宣淫真正付诸实践前门铃恰到好处地响了。
陆燕亭压住眼底喧嚣的情绪,紧急收拾好衣服去拿点好的午餐,可能要改名叫下午餐。
虽然没有陆燕亭的手艺好,但也是他精心挑选了的餐厅,凌度吃得还算满意。
吃完饭,陆燕亭去给裴挺回电话。
“哪位啊?”裴挺喊,“什么陆燕亭?我不认识。”
“你在哪里?”陆燕亭少有的好脾气哄他。
“我搁南极呢,没事勿扰啊,有事也别找我。”裴挺说。
陆燕亭道:“我叫贺宜年一起。”
“哎呀,这不是我的亲亲兄弟老陆吗?忙完啦?累不累?”
“去哪里,几点。”
“电影院!三点咋样?看完正好去吃个饭,哦对,其实你不来也是可以的,学神是不是那个,不太方便?你在家陪着他就行,我不介意的~”裴挺大方道。
陆燕亭果断挂了电话。
刚从通讯录底部千辛万苦翻出贺宜年的联系方式,凌度叫住他:“我来吧。”
陆燕亭迟疑道:“你们关系不尴尬吗?”
“有你们关系尴尬吗?我亲爱的同父异母弟弟的未婚夫?”
“没订过婚。”陆燕亭知道凌度不介意,只是单纯逗他,还是无奈解释道:“我的身份ID上周已经正式挂在了军务系统里面,虽然还没有职位,但没人可以左右我的婚姻了,陆准也不行。”
“男朋友,我是清白的。”
“我知道。”凌度笑道,“但是我来吧。”
他跟贺宜年的关系其实也算不上多好。
但总归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上次的消息记录是贺宜年问他一道数学题,他附图一张写明了答题过程,贺宜年给他发卖萌表情说“谢谢哥哥”。
除了题目,贺宜年没再像上辈子一样给他发各种各样的见面邀请和联络感情之类的寒暄句子。
交流单调而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