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兆琦扶着袖子,亲自斟茶,袅袅的白烟朦胧了他白净的脸庞。
“我虚长你几岁,唤你澄宁可否?”
梁兆琦微笑着问。他的目光温柔细腻,正像二月细润的春雨,能浇灭一切的浮华与急躁。
许澄宁淡笑:“梁兄随意。”
梁兆琦端起茶碗示意了一下,浅啜了一口,缓缓道:“我要多谢澄宁。那日,我几乎一只脚踏进了牢门,若非得澄宁一句提点,只怕再无出头之日。”
许澄宁十分客气:“也是梁公子机警,不然也识破不了他们的阴谋。”
梁兆琦一笑:“我事后去查,知道了陷害我之人是谁,草蛇灰线中,无意间查到郑家的一些动作。”
许澄宁抬眼,视线与梁兆琦对上。
“果然你早就看出不对劲了。”梁兆琦语气温和却十分笃定,“听说,摘星楼在摆赌局的时候,长安府许解元突然出现,言行稚拙,状如小儿,十分不可信,惹得大家纷纷改注。”
他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当时我还在想,这个小孩,倒是误打误撞躲过去了。”
许澄宁淡定喝茶。
“等到会试放榜我才知,许澄宁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然后我就想到了你,十来岁的漂亮少年,聪慧过人,除了你,别无他想。”
聪慧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郑家逼得毫无退路。
许澄宁坦然直视他:“梁公子跟在下说这些,有何指教?”
“我想帮你。”
梁兆琦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纸上所写,是鸿书巷一处宅院,屋主是丙戌年进士,因为外放,屋子便空置下来。”